大紅的燈籠掛在大門的兩邊,昭示著這戶人家有喜,或是嫁女兒,或是娶媳婦,蔣府不是什麼世家大族可也是一方富戶。
蔣家大女兒嫁人在即,有好事者早早的就等在門前想著撿些好處回去,蔣家有對雙胞胎姐妹那可是桐城的美佳話,都說雙胞胎出世的時候天降祥雲,實乃大吉之兆。
蔣老爺和蔣夫人也很高心,小女兒不懂事,小小年紀就跟人私奔,鬧得滿陳風雨,後來又是壞了身子,這一輩子也就毀了,蔣家世代為商。工商士農,商人的地位本就不高,蔣老爺雖然富甲一方,可是身份地位不高,終於大女兒嫁人了,嫁的還是王府公子,這意味這一人升天雞犬得道,蔣家以後可以擺脫銅臭商人的這個名銜了。
蔣瑜坐在書桌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芙蓉滿麵,人比花嬌,想著要嫁的良人,心中更是小鹿亂撞。
“姐姐我可以進來嗎?”門外蔣蓉端著一盤點心在門外喊道。
“采荷,你去給二小姐開門。”這麼晚了怎麼二妹妹還過來呢?心中雖有不喜,但想著大好的日子,總不能因為這件事給添上不愉快,便也就耐下性子待客。
“大姐姐不怪罪妹妹這麼晚還過來打擾吧!”蔣蓉今天穿了一件粉紅的對對襟夾衫配著一條藍色長裙,看上去很是清爽,笑嘻嘻的對著蔣瑜說道。
“怎麼會?妹妹與我是這世上最親近之人,我怎麼會不喜呢?”兩人為雙生姐妹,長相身段皆是如出一轍,就連蔣老爺和蔣夫人有時都分不清她們二人。
“我就知道姐姐最疼我,想著姐姐明天就要出嫁了,妹妹心裏實在是舍不得,姐姐走後這偌大的府中,隻有我一人,心中不免孤獨。”對著蔣瑜如花麵容,蔣蓉戚戚說著,眼中含淚。
“妹妹說的這是何話,姐姐我出嫁了,家中不是還有父母嗎?正好妹妹也可以在家中盡孝才是。”蔣蓉的名聲已悔,爹爹那般愛麵子的人,估計這輩子蔣蓉是再嫁不得人了,隻能老死家中。
說道這處,蔣蓉卻是低頭抹淚,卻在蔣瑜看不見的地方向著站在蔣瑜身後的采荷使了一個眼色。
“哎,你看我都說的什麼話,明天就是姐姐的大喜日子,我在這裏說這些喪氣話幹什麼?讓姐姐傷心,真是該打。”說著用著手輕輕的打了一下臉蛋。
“快快住手,莫得要下的重手,這要是打壞了該怎麼辦?”起身走前一步抓住了蔣蓉的手,用著手絹給親親的擦拭著,吩咐著采荷,“還不快去拿條冷毛巾來,給二小姐敷敷臉。”
“是,奴婢這就去,”行了一個禮,采荷應聲,轉身出了房門,很細心的將房門又給掩上。
反握住蔣瑜的手,蔣蓉說道:“姐姐莫要驚慌,妹妹不礙事的,”
“這怎麼行呢?女孩子家家的最重要的還是容顏,可得重視好了,萬不可輕易忽視。”
“姐姐說的是,妹妹以後再也不這般魯莽了,姐姐嚐一嚐我親手做的芙蓉糕吧!”將帶來的點心往前推了推。
一小盤芙蓉糕,隻得五六個,小小的,每個都做成芙蓉花的模樣看著就可喜。
蔣瑜用手捏了一個,吃了一口,甜而不膩,甚是好吃,“妹妹好手藝,這糕點做的那可真是美味。”
蔣蓉從盤中也拿了一個遞過去,“姐姐既然喜歡那就多吃一個吧!這以後可就吃不到妹妹做的了。”語氣中帶有惋惜,還有一絲蔣瑜聽不懂的意思在裏麵。
蔣瑜還想再說些什麼,突然眼前一昏,便是沒了知覺。
“二小姐這樣真的行嗎?會不會被老爺發現,或者姑爺?”采荷膽子小,怯生生的問著換好衣服的將蓉。
“你怕什麼?我跟她,隻要我們不說,就連爹娘都分不清我們,何況是沒見過幾麵的楚尋呢?”對著鏡子,蔣蓉梳理著滿頭的長發,嘴上帶著一絲微笑,終於這一切都是屬於自己的了。姐姐你可不要怪我心狠,要怪就怪爹娘太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