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央反應迅速,先發製人,向著黑暗中一刀劈去,卻補了個空,正在這時,益央抬著一盞油燈走了進來,頓時,屋內又憑空刮起一陣陰風,吹向門外,險些又吹滅了益央的油燈。一切平靜之後,益央望著還保持著劈刀姿勢的隨央問道“隨央將軍,你沒事吧?”。
隨央這才收起長刀,冷冷地說道“剛才不知何人闖進屋內,欲害我性命。”
益央點燃了桌上的蠟燭,又抬著油燈四下照了照,然後說道“將軍這幾日操勞過度,定是看錯了,這屋內哪有什麼人啊。”
隨央正欲反駁,隻見益央驚恐地用手指著隨央身後說道“將軍小心,在你後麵。”
隨央當機立斷,反手就是一刀,雖然什麼也沒砍到,隨央還是順勢低身滾到一邊,用刀護住胸口,再往剛才站立的位置瞧去,卻什麼也沒看見。突然,隨央又感覺到身後一股殺氣襲來,可根據剛才的位置判斷,此時身後站著的應該是益央才對,正在千鈞一發之時,隨央看見旁邊牆上一個隨著燭火跳動的影子緩緩拿起一把匕首,正欲刺進他的後背,避無可避,隨央索性一個後翻,雙腿用力一蹬,按理說,身後偷襲他的人此時應該被他踢到才對,可是,待到隨央從地上爬起時,周圍還是什麼都沒有,而之前一直在屋內的益央也不見了蹤影,隨央大口喘著粗氣,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了莫名的恐懼。這時,門外又響起了益央的聲音“隨央將軍,你沒事吧?”。
隨央轉身看清,門外站著的正是一手抬著油燈的益央,想到剛才的情景,隨央不再猶豫,大喊一聲“妖婦受死。”就揮刀斬去,益央嚇得連連後退,眼看著長刀就要劈到益央的頭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說到“隨央!住手!”
隨央忙轉過身去,發現張闓不知何時已經醒來,正不住地咳嗽,隨央丟下長刀,跪在張闓床前激動地說道“將軍,你終於醒了。”說完,就昏了過去。
益央站在門外愣了一下,忙奔上前,一把抱住張闓大聲哭泣起來,屋外的其他人聽到哭聲之後,都湧進屋內,益央才止住了淚水,忙吩咐眾人把隨央抬去休息,靈婆走過來伸出兩個手指在張闓的眉心處探了一探,才鬆了一口氣說道“穩住了,這廝死不掉了。”
張闓此時感到全身無力,意識也有點混亂,沒過多久,又沉沉睡去,眾人見張闓無事,也都散去,隻留下益央在旁細心照料。
第二天,隨央醒來,搖了搖昏昏沉沉的頭,這時,靈婆端來一碗黑糊糊的湯說道“你這臭小子,昨天晚上被鬼迷了心竅,差點殺了你家將軍夫人,快把這醒神湯喝了。”
靈婆這麼一說,隨央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於是氣憤地說道“昨晚益央欲殺我,我隻是......哎呦,你敢打我?”隨央還沒說完,就被靈婆扇了一大個耳光,隻見靈婆表情冷漠地說道“還沒醒呢,老婆子我打醒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東西。”
隨央氣得麵色通紅,惡狠狠地說道“你這老東西,若不是你救了我家將軍之命,我頃刻間便能撕碎你。”
靈婆不以為然地說道“昨晚你看到的都是幻象,我早已說過,你被鬼迷了心智,益央為救你家將軍,曆盡千辛,又為何會害你?”
靈婆這麼一說,隨央也感覺到事情的蹊蹺,於是問道“那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靈婆說道“都是些不成氣候的孤魂野鬼,欲用你家將軍的屍身,借屍還魂,我之所以要你晝夜守在你家將軍身旁,是因為你家將軍新魂歸體,極易再度出竅,若此時野鬼乘虛而入,後果不堪設想,而你性剛猛,殺氣重,野鬼皆懼之,沒想到,還是被迷了心智。”
聽靈婆這麼一說,隨央才釋然,於是接過靈婆的醒神湯一口氣全喝了,又跑去張闓房間看望張闓。
張闓此時神智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但全身還是不能動彈,益央也把這幾天發生的事一一告訴了他,但卻隱瞞了下蠱一事,隻說張闓因未如期歸來,才受到了莫麟神的懲罰,這話張闓當然不信,不過一時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