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傳來劇烈的疼痛感。
林楊猛然睜開眼睛，像是一個溺水者突然呼吸到了新鮮空氣那樣，胸口開始不斷地起伏。
“我，還沒死嗎……”
一抹苦笑，一抹不甘。
“可我終究還是沒能衝破修仙者的極限，達到那傳說中的無上境界。”
林楊口中發出了一聲絕不應該屬於一個十七八歲少年的歎息。
“但這又是哪裏？”
……
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來。
林楊痛苦地捂住了頭，身體在地麵上不斷扭曲著。
曾經在地球上的記憶以及在那修仙界中的記憶混雜在一起，一股腦湧進了他的腦子裏，一時間像是要把他的腦袋撕裂。
緩了好一會，他腦中的波浪才漸漸平複下來，可他的心中確是激蕩無比。
林楊臉上的表情不停變幻著，時喜時悲，又怒又笑，像是癡傻了一般。
“這小子是被打傻了嗎？”
周圍傳來幾聲嗤笑，幾個穿著流裏流氣的人圍在林楊身旁，貓戲老鼠般地看著在地上掙紮著的林楊。
“去nm的死鄉巴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老子看上的女人你也敢有想法!”
其中一個穿著非常時髦的年輕人又在林楊身上連踩了幾腳，一幫人才罵罵咧咧地離開。
此時林楊整個人還處於一種混亂的狀態，不過身上疼痛感和吸進肺裏的混濁空氣，都確確實實地說明——這一切並非虛幻。
大約在地上躺了五分鍾後……
林楊緩緩起身，拖著酸脹的身體，漫無目的地行走在街道上。
衣服破爛沾滿泥水，頭發淩亂不堪遮住眼睛，嘴唇發白麵無表情，如同行屍走肉。
作為國際化大都市，臨江的夜晚絢麗多彩，可林楊和周圍的一切都顯得格格不入。
走了一半林楊突然在路中間停下，周圍行人紛紛躲開不敢靠近。
“這人什麼情況?”
“不知道，瘋子吧，離他遠點。”
“走了走了紅燈了。”
兩側的司機全部不耐煩的按起了喇叭，心想這人簡直找死，工作積攢了一天的疲勞與怨氣似乎都要發泄在林楊身上。
可路中央的瘋子突然大笑起來。
“老天不負我!老天不負我啊!哈哈哈哈哈——”
鳴笛聲和狂笑聲混在一起，不知道的會以為出了什麼大事故。
“你……”
交警連忙過來確不敢上前，等到周圍又趕來了兩名交警，他才抓住林楊的手臂，眼神驚疑不定。
林楊停住了笑，三名警察蓄勢待發，隻要林楊一有異動，必定先把他製服。
“我沒事，警察先生。”
這時候路中央的瘋子突然平靜下來道，被幾根頭發擋住的眼睛變得無比明亮。
“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林楊又露出微笑。
三個人半信半疑，不過又沒有什麼理由扣下林楊，畢竟人家也就站馬路中間笑了一會，其餘啥也沒幹。
……
林楊回到自己的那間出租屋，麵積不大，光是床和桌子就占了幾乎三分之二的地方，好在還有一個狹小的獨立衛生間。
不過這已經很讓他滿意了，畢竟房租相對便宜。
衝了把涼水澡換上幹淨的衣服，林楊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征征出神。
在地球上的記憶尤為清晰，反而在那修仙界的千年時光像是一場大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