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從樣子上看,聖殿騎士團和魔族打了兩敗俱傷,但是,首領一旦碰頭就明白了,此刻,到底雙方是戰是和在兩可之間,所以,看起來都是很狼狽,但實際上都是留著點餘力的。他們真正戰死的人,基本上都是被城府軍補刀殺死的。這樣一來,就讓雙方很尷尬了。而且,此刻也是眾目睽睽之下根本來不及。
此刻,樂文廉還不知道,他們的軍械庫被蘭清動了手腳,而正當衛飛羽和石重磊在神殿附近搗亂的時候,大祭司反而不覺得他們兩個是在搗亂了,而是真的是在幫忙。
為什麼大祭司此刻覺得,他們兩個是在幫忙呢?他正愁著不知道怎麼處理和魔族的關係。而此刻,他隻需要扣一個帽子給魔族,說魔族之人陰險狡詐,現在正在偷襲神殿,動搖神的威名罪不可恕雲雲,將麾下的聖殿騎士團歸攏然後回援神殿本部即可。但樂文廉此刻也是頭大,原本借這個機會,徹底和魔族劃清界限,剛好又有機會借刀殺人,但此刻,突然被人橫插了一杠,他心裏是鬱悶。但他已經動手擒住了魔族的使者,來自三皇子附上的說客了,此刻,如果他直接拔掉整個魔族在此間的勢力,他倒是十分忐忑。
於是,他下令,繼續調集城衛軍,幾乎全員出動,力求在今晚畢其功於一役,全殲魔族之人。
今晚的陰差陽錯,就這樣,走入了一個無可逆轉的深淵。有些陰私的勾結,是見不得光的,一旦見光的,就必然有一方會重傷。
…………
時間回溯到聖殿騎士攻進去魔族的據點的那一刻,魔族太子洛諾就覺得問題不對,“什麼情況?”
聖殿騎士團的團長也很無奈,“我們先假裝打得很用力吧,我們也不想成為他人的刀。”
“報,烏木已經被樂文廉擒住了。城主府要和我們翻臉。”一個斥候打扮和裝備魔族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
“要不?我們就先假打,然後假裝不敵,我們突圍,你們在麵,假追,真掩護,然後衝出去把城府軍殺一遍?”洛諾根本就不想在此刻和神殿樹敵。因為,此刻對他來說,神殿未必是翻臉的,但是城主府則一定是撕破了臉皮了的。
這邊的手下,也就剛剛開打,正準備各自往外麵通風報信。但魔族的人一旦衝出去,往外麵跑,贏麵來的就是一陣箭雨,畢竟魔族嘛,都是這個待遇。而神殿的人跑了出來呢?城府軍的態度很簡單粗暴:這個是神殿的逃兵,敗類,殺!反正,在一定的條件下,借刀殺人,我製造了兩個困獸開始相鬥,你們就一定要撕咬得互相之間非死即傷為止。
所以,他們此刻也頭疼。因為,這個就是個明晃晃的陽謀。
直到某一個自詡“中直正義”的聖殿騎士,打出了火氣,直接開啟殺招,斬殺了第一個魔族開始……不知不覺之間,他們下麵的情況也即將失控。
有時候,有些東西就是這樣。擦槍走火之後,綁架起來的一切,就遠遠不僅僅隻是擦槍走火那麼簡單。因為上層的一些陰私勾結,根本沒有辦法向下麵的人解釋。而下麵的人也根本不會理解,也不會聽。在這個時候,唯一能約束下人的,便是軍令式的紀律,但是,陷入到各自為戰的混戰當中的時候,又如何能歸攏呢?所以,第一滴血,就是第一顆倒下的多米諾骨牌……
…………
正在酣暢淋漓的戰鬥的時候,大祭司的命令突然傳來,畢竟,神殿的廟宇起火了,這事眾所周知的事情。城衛軍統領方岑見狀,本來想著,要不以協助救火的名義,衝進去搗亂?但是他回想到剛才的那一幕,就覺得實在太可怕,根本不知道會不會出現突然倒戈的情況,免得自己陷進去了。“要不?出動剩餘的軍隊,直接撲死魔族?”
方岑的想法和樂文廉的想法出奇的一致。不過,他們所站的高度不同,自然想到的便是不一樣,方岑所想的是,“太好了,居然有人和我想的一樣,找光明神殿來撒野,到底誰,那麼厲害。”
而樂文廉想的便是:“到死是誰,讓我功虧一簣!”
…………
動機,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了什麼並且產生了怎麼樣的結果。當聖殿騎士緩慢撤走之後,之前搖旗呐喊的城衛軍,就變成了首當其衝的了。雖然是深夜,但是,因為神殿叫開了大家的門,所以,此刻畢竟還是眾目睽睽。如果城衛軍此番退縮了,那麼,結果會是如何?結果便是從道義上輸了這麼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