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星辰訣(1 / 3)

花開花落,轉眼已是十五載。

白濤起伏,蒼鷹隱沒,穿過疊疊雲層,俯視錯落山巔,如人間巨手,欲觸摸蒼穹。

其中一低矮山脈因緊鄰稻香鎮被鎮上居民取名稻香山,山間蔥翠沁心,有清水潺潺,“嗤”一尾錦魚躍出溪麵,複入水中,沿蜿蜒溪流順勢而下,尾鰭搖擺隨心,好不愜意,越往下山勢越發險峻,溪水倒影兩岸青翠,魚兒穿梭其間,越來越快,忽然水道豁然開朗,水流方向驟變,化作百米水簾,垂直墜下。

錦魚豁然淩空,魚身雀躍,尋常魚兒哪能體會飛天之妙,躍身至最高處再墜下,眼看瀑下碧潭近在咫尺,“噗呲”一聲,一把削尖的木槍將其刺穿,再看槍尖,已有數十條魚身貫穿其上。

手持木槍之人是一名身形修長的健碩少年。閉眼端紮馬步於瀑布之下的少年舉臂擎槍,任由激流衝擊其身,立於光滑卵石上的雙腳紋絲不動。“嗖嗖嗖”水簾中木槍穿梭再三,例無虛發,槍尖上再添幾縷魚魂。

青石下方幽潭青碧,“嘩”平靜水麵中,少女仰身而起,長發舞成一輪黑月,晶瑩水珠散落,仿若月華。月兒轉過半圓,搭落玉肩,露出了秀發下的俊俏小臉,眉如弦月,明眸大眼綻放星辰光彩,懸如瓊瑤的玉鼻之下,櫻桃小嘴張開,朝少年揮手道:“哥!”

水聲震天,少年不答,少女小嘴一翹,纖手泛波,遊到青石下方,竄出水麵又喊:“趙屹!三個時辰已過!出來了!”

水幕下的少年終於睜開眼睛,一雙丹鳳眼炯炯有神。瞧了瞧潭中少女,斂氣不語,收槍起身,踩著一塊塊光滑的大塊鵝卵石,朝水簾外走去,步伐穩健。

少女如影隨形,跟著朝岸邊遊去。等到了邊上,起身出潭,晶潤滑落,白素褻衣貼身,胸前微凸,一條白絲帶縛在腰間,纖腰盡露,一頭如瀑長發盡於股間。

側頭拭去發間水潤,星眸流轉,尋不見大哥身影,嘴角一挑,少女快步朝瀑布一側的山洞走去。

光線明朗的山洞中央,火光跳躍,洞裏除了木槍少年還有另外一人,正忙著撥弄柴火,口中念念有詞:“雲中紫霧神仙島,安期凡塵去何了,遊戲多騎白靈馬,須發如銀未曾老,亦有仙訣在人間,隻恐凡俗多寂寥,多寂寥!”

少年換下的濕衫,掛到火旁木枝上烘烤,將手中木槍遞給正在弄火的微胖少年,“不要刷油,你該忌嘴了。”

胖子接住木槍,抬頭咧嘴一笑,眼如彎月,“待過兩年長個,這一身肥肉自然就沒了,眼下可不能讓自己餓著,免得將來個頭遭人詬病。”

“蘭胖子,我突然發現你長得好美。”兩人正說著,少女從洞口進來了。

微胖少年,立刻站起身,將兩鬢長發撥到耳後,殊不知手指過處,已將臉上畫出數道黑線,劍眉下兩輪彎月轉眼燃成烈日,扭捏道:“還是笑笑有眼光。”

少女瞄了瞄花臉胖子,坐到火旁草墊上繼續撥弄長發,抿嘴忍笑道:“沒發現,你不光長得美,想得更美,都十四歲了,還長個兒……”

胖子聽出,少女是在打趣他,卻也不惱,一本正經道:“笑笑,你不明白,女子早熟,別看你小我一歲,卻高我半個頭,再過個……一……兩年,我個頭一衝,定能……”

“定能比我高對吧,瞧你那點出息。”

妹妹不給對方麵子,少年已經習以為常,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也不好管,轉身拍了拍胖子便走出山洞。微胖少年指了指外麵,向少女知會了一聲,趕緊跟了出去。

清幽潭麵,一塊石片蜻蜓點水般跳躍幾次後沉入水底,碧潭水紋蕩漾,少年扔了石片後,不看結果,目視前方,沉靜如水。

“噌……噌……噌…噌…噌…噌噌”又一塊石片在離少年不遠處落下,在湖麵跳出更遠距離後也沉入水中,胖子聲音裏頗有幾分得意,“哈哈,看我這一手,有沒有大河後浪推前浪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