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嘯大|陸果然不一樣,連夕陽都分外紅,紅得讓人興|奮,還紅得有一絲曖昧。
方輕競站在揚城最大的妓|院前,輕歎了一口氣。還好有夕陽照在他的臉上,讓他稍微多了些神采,不然的話人們就會察覺,其實這個富家公子對尋花問柳完全提不起興趣。
兩個跟班隨方輕競走入蘭苑。今天初一,剛好是揚城第一青樓掛頭牌的日子。尋常巷陌很難見到的極品美|女將會在今|晚站在二樓,等風|流公子和達官貴人們出價,看誰有幸能夠將她帶進蘭苑最深處那間上房。
人不少啊,方輕競沒辦法擠到前排。兩個跟班就像進入生命通道的小蝌蚪一樣使勁折騰,才幫自家公子弄到一個角落,而且還隻能站立——椅子早被幾個瘦得跟幹屍一般的老頭給占了。
蘭苑的媽媽桑深諳生意之道,絕對不會早早把頭牌亮出來,隻是派出兩個姿色平庸的女子,消除一點人們等待的怨氣。等色鬼們開始議論,**壓著聲音喊道:“五十兩起價!”
“臉上三顆痣,這種貨色都敢拿出來……”一個跟班翻著白眼說。
“是啊,我家少爺玩遍了揚城,什麼貨色沒見過?這模樣的,洗腳都沒資格。”另一個跟班附和著。
人群也開始鼓噪起來,明顯對樓上的姑娘不滿意。
“還行吧。”方輕競覺得頭疼,他隻想安靜等著,看這次的頭牌是個什麼水準。
一個幹屍般的老頭忽然站起來:“一百兩,兩個!”
人們沉默了,這種沉默完全是出於對幹屍的鄙視。也沒人敢說話,萬一被誤認為是在出價咋辦?
媽媽桑非要吊胃口,又弄出來兩個很一般的女子,然後喊著:“七十五兩起價。”
又一個幹屍老頭趕緊站起來出價,生怕再晚就變一百了。
這次人們用感激的眼光看著幹屍老頭,你們這群老不死的老腎虧,簡直就是打掃衛生,清理垃|圾的啊。
方輕競麵帶笑意,正好,有座位了。
一隊隊庸脂俗粉把幹屍老頭幾乎消耗光,天色黑盡,人們已經有些不耐煩,媽媽桑終於宣布:“有請今天的頭牌,玉芝姑娘……”
話音剛落,古箏響起。琴音繚繞中,無數玫瑰花瓣從樓頂飄撒下來,一個讓大家期待已久的身影緩緩從花瓣雨中顯現。
“哇嗷!!!”人群|發出感歎聲。
“玉芝姑娘!”媽媽桑興|奮無比,“是我們最新發掘培養的極品美|女……兩百斤的體重,近乎正圓的臉頰,狗|屎色的肌膚,臉上足足有十八顆痣!嗯哼?十八顆!而且是純天然非整容的!你們見過嗎?”
這時已經有人等不及出價:“三百兩!”
“等等……”媽媽桑閉著眼睛製止出價的人,“我還沒說完。玉芝姑娘的鼻孔可以放進去最大的花生——帶殼的!鼻毛足足有一寸長,胳肢窩散發清醇甘冽的專屬味道。這樣的極品?你們見過嗎?別急,還有最重要的,玉芝姑娘的胸前有巴掌那麼大的胎記,上麵足足有七十六根胎毛!胎毛沒有脫落意味著什麼?你們懂噠。”
媽媽桑說著一把拉開玉芝姑娘的前襟,證明胎記和毛毛確實存在。
最後一個幹屍老頭看到這場景,摸|著胸口昏死過去。他一輩子也沒見過如此美妙絕倫的尤物,光是想想靠在玉芝姑娘肩頭,聞聞體|香,就足夠讓他腦血管爆裂。
“來人!把老不死的拖出去!”媽媽桑早就習慣這種事情了,“各位出價吧。”
“二百兩!”
“你有病吧?!剛都有人出三百兩了,你懂不懂規矩?把這人趕出去!”媽媽桑怒容轉笑臉,“其他人繼續出價。”
“三百零一兩!”
“三百零二兩!”
“三百零三兩!”
“四百兩!”
媽媽桑尋找聲音來源:“四百兩,有人出四百兩!”
“四百零一兩。”
“四百零二兩!”
“四百零三兩……”
玉芝姑娘笑顏如花,給大家做了一個飛吻。
“六百兩!”
“六百零一!”
“零二!”
方輕競站起來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你們這些抬價的演技太差,我出八百兩!終結了吧?”
媽媽桑看到是方公子,眉開眼笑,對樓下使了個眼色。她提高嗓門喊道:“方公子出價八百兩,還有人更高嗎?”
“八百零一。”一個很小的聲音說。
方輕競有些不快了:“我出一千兩,誰再抬價就相當於跟我們清風鏢局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