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結婚的時候就讓婉青受了很多委屈,他身為人子,能忍一時就忍了。卻沒想到,十年過去了,他那母親還是那樣尖刻,偏聽偏信。
“你……”
“你……”
“景常?”
“鬼……鬼啊……”
大伯母看到許景常之後臉色大變,顧不得形象地大喊大叫,“媽,景常已經死了十年了,這個人,怎麼可能是景常,他一定是鬼,一定是景常的鬼魂回來了,媽,我們快走吧……”
“媽,我是人。”許景常有些失望地說道,“媽,十年了,婉青為了我守了十年,我以為您是長輩,原本應該明事理,卻沒想到……”
“媽,有鬼啊,咱們快走吧……”大伯母蒼白著臉,不等老太太反應,粗暴地拉起她向著門外走去,因為走得急,她跌了好幾腳之後,臉上身上一片狼藉,在眾人的唏噓聲中,慌忙打了個車走了。
“景常,真的……真的是你嗎?”顧婉青愣愣地看著眼前出現的男人,這個男人,一如十年前那樣陽光,帥氣。
歲月根本沒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他與十年前,簡直是一模一樣。
“不錯,是我,婉青,我回來了。”許景常看著顧婉青,有些激動,想要說的話太多,等到想要說的時候,卻發現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迷路了,阿歡將我找了回來。婉青,我不會再離你而去了。永遠,永遠,永遠,都不會了。”許景常說著,眼淚流下來滴落在顧婉青的臉上。
“真的……真的是你……景常……十年啊……我好想你……”顧婉青突然放聲大哭,她一把抱住許景常,撲到他懷裏,眼淚肆虐。
許盡歡看著父母團聚的模樣,輕輕歎了口氣,退了出去。
“阿歡,以前的事情真是對不起了。”一直沉默的沈亦言跟在許盡歡身後,突然開口說道,“以後,我們能不能不要像以前那樣了?”
“以前那樣?”許盡歡皺了皺眉頭。
“我記得我好像說過,不要叫我沈老師……”沈亦言深深呼吸了一口,“雖然發生了很多事,但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喜歡你,阿歡,跟我在一起好嗎?”
他說完這句話,漂亮的眉頭緊緊皺起,緊張地看著許盡歡的反應。
“喂喂喂,這家夥但我已經印了戳了,印了我的戳,就是我的人了。沈亦言,你要跟我爭麼?”秦梓遠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現,他摟著許盡歡的肩膀說道。
“喂,你怎麼會在這裏?”沈亦言滿臉黑線。
“這是我管轄的地盤,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秦梓遠撇了撇嘴,“阿歡,姑姑說,你最適合當我們秦家的媳婦……”
“阿歡,別聽她胡說,你最適合當我們沈家的媳婦……”
“喂……阿歡……”
“阿歡別走……”
秦梓遠和沈亦言看著走遠的許盡歡麵麵相覷,他們跟上去,看到許盡歡正在盯著一張落在地上的報紙看。
“上麵寫得什麼?”秦梓遠問道。
“因公司破產,最年輕的董事長韓宜栩跳樓自殺。韓宜栩新婚妻子林海欣被曝出曾經在夜總會從事不正當工作,林海欣忍受不了外界的炮轟,目前已經不知所蹤,傳聞她因吸毒過量而死。本市最大的地下不夜城被取締……”沈亦言一字一頓地念道。
“阿歡,你沒事吧?”沈亦言有些擔心地看著許盡歡。
“我沒事,我記得本市郊區有一座廟,我們去拜拜佛吧?”許盡歡笑著說道。
“阿歡還信佛麼?”秦梓遠問道。
“反正閑著沒事,我們就去看看吧。”許盡歡看著母親與父親的重逢,曾經的鬱結和耿耿於懷早已經消失不見。
韓宜栩死了,林海欣也死了,這樣的結局,並不是那麼美滿的。
大雄寶殿,威武莊嚴。
許盡歡在佛前深深磕了三個響頭,分別為韓宜栩和林海欣兩個人上了三炷香。
“施主,假作真時真亦假。你命運的改變,隻因為一個人的出現。”一個半閉著眼的老和尚敲著木魚說道。
“多謝師父。我知道是他。”許盡歡道了謝,又在佛前拜了三拜,走出大殿的時候,看到觀音蓮花前的秦梓遠和沈亦言微微一笑。
“喂,方丈說,如果在寺廟後山上栽下一棵樹,對著你種下的這棵樹許願,這棵樹就作為你的願望而茁壯成長,這樣的話,隻要願望長大,就能美夢成真,你們要不要去?”
“當然要!”秦梓遠和沈亦言異口同聲地說道,“我的願望是阿歡嫁給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