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皇城名為皇城,實際上就是蕭家的祖地,城池半座以上都屬於蕭族,占地之廣難以想象。
蕭逝在這兒待了十幾年都沒把蕭家逛遍,更遑論全城,可以說是北嶺第一巨城,蕭家也位列北嶺最強家族之列。
北城是主脈弟子的聚局地,同時也是蕭家重要人物的居所所在,演武場就坐落於此。
此時一座占地頗大的府邸中,風度翩翩的白衣公子正悠閑地品著清茶,還饒有興致地逗著一條大黃狗。
“我說仲叔,這麼多年過去了大黃的毛還是那麼柔順,平時沒少花心思保養吧。”
抿了口茶,蕭柯仲笑罵道:“這該死的畜牲平常連我都不讓摸,你小子一來就乖得和啥似得。”
“那是,這狗還是我送給小清的,當年要不是我把它撿回來,早死了。”
不得不說,蕭逝髒兮兮的泥人樣確實惹人嫌,但梳洗過後看起來倒真的頗為俊秀,一襲白衫包裹著身軀,雙眸炯炯有神。
蕭柯仲凝望著蕭逝,他發現這孩子真的長大了,棱角分明的臉上少了一絲青澀多了一份堅毅,再也不是過去的小男孩了。
此時他忍不住歎道:“六年過去,你倒是長大了,長得和你哥倒挺像。”
“那是。”蕭逝毫不客氣,忽然他想起了什麼:“對了,清兒那丫頭呢?當年就是個小美人胚子,現在怕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邊說,他還邊四處張望。
“行了,我警告你小子啊,少打我女兒注意。”
蕭柯仲笑罵,話雖這麼說,其實是有心撮合二人的,隻是他清楚,蕭逝的心現在不在這兒,他頓了頓,問道:“接下來打算如何?幹脆就住我這兒吧。”
他熱情相邀,沒想到蕭逝擺擺手,果斷拒絕道:“我有家,為何要打擾仲叔您呢?”
蕭柯仲一愣,沒想到蕭逝拒絕得如此果斷,他倒不是非要留蕭逝下來,隻是有些事......恐怕不好處理,於是他馬上接話道:“和我客氣啥?大家不說是一家人也差不多了,聽我的,就住我這!”
他並不知道蕭逝已經得知宅屋被占一事,所以不想蕭逝才一回來就與人發生衝突,他清楚蕭逝的性子,當年在墳前長坐,不是沒有人去勸過,隻是沒想到一向溫柔隨和的蕭逝誰都不理,哪怕是蕭穎蕭風等自小一起玩到大的摯友都一樣吃了閉門羹,而這一坐,就是六年!
從那一刻起,他就知道這個看起來清秀的小子並不如他的外表般柔弱,蕭逝骨子裏有股倔強也有股堅韌,一旦有什麼人或事觸及了他的底線,這股子倔強就會如山洪般爆發,一般人根本攔不住。
可侵占蕭逝宅屋的也不是一般人啊,當年他為此事去理論過,卻直接被上麵擋回來了!
蕭逝知道蕭柯仲在擔心什麼,隻是他並不戳穿:“哪裏是客氣,隻是六年沒回家了,該回去看看了。”
“這......”蕭柯仲一時無語,是啊,有什麼理由能阻止一個離家多年的人回家呢?哪怕那個家現在已不屬於他。
又品了口茶,蕭逝直接起身告辭,還請蕭柯仲幫他備了一輛馬車,因為北城到西城的距離著實不短,走怕是要走到天黑了。
蕭柯仲無奈,隻得照辦,隻是當目送蕭逝離去後他立馬喚來了兩個親信。
“你暗地裏跟著,別讓他幹傻事。”
“你馬上去南天大人那兒一趟,告訴他那小子回來了,要去自己家!”
北城到西城,聽起來很近,實際上卻有相當一段距離,沒辦法,皇城占地太廣,即便在城內走動也是比較麻煩的。
一路上亭台樓閣林立,宅邸宮殿恢宏大氣,無一不在彰顯蕭家深厚的底蘊,這隻是主脈弟子的居所,還不是族中重地,可想而知真正的蕭族重地會是什麼樣子。
出了北城,入目的房屋才看起來正常點,不過也有些宅院修得奢華無比,畢竟城中不止蕭族,還有依附於蕭族的其他大族,他們的宅子緊挨北城而建。
“看來清兒不在城中,要不早就纏著我不放了,還是說那丫頭不滿我那時不理她所以躲著我?”
馬車中,蕭逝嘀咕道,他實在是閑得慌,趕了大半天路才走出北城,離西城還有些距離,這讓他忍不住抱怨自家祖上到底犯了什麼毛病,幹嘛把“家”修得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