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城主手裏有多少兵馬。”
無悅接著說道:
“不過我聽說澤東城帶著三千戕人來。城主以前跟戕人打過交道嗎?”
合江城主搖著頭。無悅輕輕笑起來,說道:
“也難怪。擋戕人於長澤以西,一直都是澤東城該做的事情。”
看著合江城主,無悅又問道:
“那城主,總該聽說過戕族野人的事情吧。”
合江城主咧嘴笑了笑,謙遜地說道:
“請大法師指教。”
無悅盯著合江城主看著,半晌說道:
“聖殿給戕人下的結論隻有八個字:野蠻、凶殘、貪婪、善變。護聖戰爭時,聖殿聯合風暴大陸內外的所有異族結成同盟,一同抗擊黑暗力量,卻唯獨沒有尋求戕人。就是因為戕人不足用。”
無悅說著,衝著冷刃笑了一下。
“其實我挺好奇的,那個澤東城主是有多大的膽子,竟敢借用戕人的力量。他又是用什麼來約束那些野人,不會被反咬一口。”
不等冷刃出聲回答,無悅隨即轉回頭。
“聖殿向來不允許戕人東出長澤。所以修了澤東要塞,屯兵禦敵。澤東要塞變成今天的澤東城,又擺脫了聖殿的統禦。但無論如何,抵禦戕人的初衷不能變。所以澤東城主這一次,放任戕人進入內陸,就憑這一點,就足夠治他的死罪。”
大廳的角落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冒出一個瘦高的精靈。白色的靈光時聚時散,飄忽不定。
合江城主打量著三個亡靈,看著冷刃和銅牙,最後終於忍不住向無悅問道:
“我還是想請教,大法師為什麼要出手解圍合江城呢?”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
無悅說道:
“我在聖光城堡研習魔法奧義,突然覺得有些悶,就跑來合江城探望朋友,正趕上這裏在打仗。於是我就想湊個熱鬧解解悶。”
無悅說著,突然咯咯笑起來。合江城主看著麵前的聖殿大法師,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陪著露出笑容,還是保持一臉肅穆。
冷刃低下頭輕聲咳著,無悅收住笑聲說道:
“澤東城主一改初衷勾結戕人,就該治罪。合江城的窮苦百姓無端遭受戰火侵襲,顛沛流離,就該施以援手。你問我為什麼解圍合江城,為了聖殿弘揚的公理與正義。”
合江城主看著無悅,暗中深深吸了口氣。
眼前這一夥人。那三個亡靈,是真的,如假包換。那個劍客和矮人,同樣是如假包換的傭兵,上一次陪著那個自稱聖殿中人的小姑娘,這一次又陪著這個法師。那麼,這個法師來看望的友人肯定就是那個小姑娘。
眼前的聖殿法師,雖然瘋瘋癲癲驕橫張狂。可是能成為大法師的,有幾個是思維正常的人?
沉默了半晌,合江城主開口問道:
“大法師能出手相助,解合江城之圍。合江城上下自然是求之不得。隻是,大法師需要我們何以為報呢?”
無悅轉過頭看著冷刃,說道:
“你說現在想當個好人有多難?我說我無聊了,幫人打個仗解解悶,你們覺得我出言輕佻。我說我為了公理正義維護聖殿的威嚴,你們又覺得我別有所圖。”
無悅說著看回合江城主,反問道:
“你又能給我些什麼呢?”
合江城主張著嘴正想著該怎麼回答,無悅又說道:
“如果我要你的合江城,你舍得給我嗎?”
銅牙側過眼睛瞥著無悅,不知道無悅這句話是真是假。
冷刃也不知道。好端端,怎麼又惦記起人家的合江城了?
合江城主張目結舌,定定地看著無悅。無悅哼地笑起來。
“你放心吧。我手裏大把的事情要忙,還真沒那麼多閑工夫管你們蠅營狗苟的破爛事。所以,暫時我也沒想好要你什麼回報。先記下,回頭我想起要了,再說。”
合江城主眉頭緊皺看著無悅,又看向冷刃。
冷刃也完全摸不著頭腦。
無悅真就是初當了聖殿大法師,滿腔的正義凜然無處施展,偏偏這個倒了黴的澤東城主一頭撞到麵前,成了無悅開張的祭品。又或者,無悅真的就藏著更深的目的,是冷刃猜不透的。
畢竟,像無悅這些能當上魔法師的,有幾個不是城府深沉藏而不露的。又怎麼是自己這種逞勇憨直的傭兵,能看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