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陀的手下自相殘殺,直到隻剩下一個手臂上紋著文身的小弟,他滿臉是血,一雙惡狠狠的眼睛惡狠狠地看著政委。他並沒有動手,而是在思索:眼前的這個小白臉拿著一杆槍,而自己的武器是一把刀,自己用刀的時間也不算短了,但是眼前的這個小白臉動起手來的確很狡猾。
文身在政委拿槍衝向陀陀的時候就注意到了。政委的下盤看起來很虛浮,這,也是陀陀可以蔑視政委的原因。文身甚至考慮到了:政委的腳步看似飄逸,實則虛浮至極,而且旁邊還有一個漂亮的讓人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美女,任憑誰,都會覺得是小白臉為了在美女麵前裝逼才做出這麼飄逸的動作。不過陀陀雖然沒有什麼文化,形容不出來政委做出這個動作的動機。可是陀陀畢竟是見多識廣啊,陀陀豈能看不出來這個小白臉步法是飄逸中帶著虛浮——這本來就是練武的大忌,如果陀陀想要把他打倒,甚至連出手都不用出手,隻要用氣壓下這個小白臉就行了,不不不,用氣來壓太費勁了,以陀陀的實力,吹一口氣這小白臉就能倒下去。
但是,文身覺得,隻有自己才看見這個小白臉確實不簡單,因為剛才小白臉腳步雖然說是很虛浮很虛浮,但是,小白臉給自己留下的極大的餘地。餘地很大,大到不管怎麼打,陀陀是不可能贏這個小白臉的。自己雖然和陀陀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但是,自己也絕對算不上對陀陀忠誠。
而且,文身可以說對這群混混很了解了——首先是獨眼,獨眼確實射箭很準,而且很有一套自己的經驗,獨眼總是像大家傳授這樣一套理論:“首先,重心要穩,身子骨要正,這樣才能射地穩,其次,要知道你的目標是什麼,然後瞄準目標,張弓搭箭,就能穩穩的射向目標了。不隻是射箭,治理一個幫會也要如此。”其次,刀疤不僅和陀陀沒有仇,而且刀疤簡直像崇拜兄長一樣崇拜陀陀,陀陀救過刀疤一命:刀疤在臉上沒有刀疤的時候,聯合過一大幫像刀疤一樣貧苦的奴隸反抗過一個奴隸主,但是,在奴隸主的威逼利誘下,大家都從新投入奴隸主的懷抱了,除了刀疤。當時奴隸主手下的打手在刀疤臉上留了一道傷疤,並且經過刀疤:三日之後,再不聽話,就沒有這個人了。而三天後的下午,奴隸主帶著一群人將刀疤摁倒在地上,而就在這時,一支利箭穿過了奴隸主的喉嚨——箭是陀陀射的——奴隸主有仇人給陀陀錢讓陀陀去取奴隸主的狗命(文身經過一係列的考證得到的結果)。至於那個歪瓜裂棗的家夥,他和自命不凡的繡花枕頭的唯一區別就是長得歪瓜裂棗,雖然和陀陀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但是覬覦老大這個位置已經很久了,要不是他實力太弱,陀陀早就做了他了,其餘的……
所以,文身在自己對大家都了解的基礎上,先是攛掇獨眼將陀陀射殺,再按照計劃殺掉小白臉他們幾個人順便激化矛盾,最後在恰當時候讓矛盾最大化,自己坐收漁翁之利。順便,營造出一副陀陀與他們兩敗俱傷的假象。
但是沒想到,這小白臉竟然將矛盾提前激化了。文身也不確定自己有幾分勝算。但是文身覺得自己死的可能性不大。
“哈哈哈哈”文身笑了起來,身上的紋身隨著身體的搖晃而不停地抖動,仿佛身上的野獸要馬上出來了一樣。
“恭喜啊,老大。”政委也笑著祝賀道,政委的眼睛平時是細長細長的丹鳳眼,政委笑的時候眼睛顯得更加細長了,就像是一條蛇。而這條蛇正在慢慢向文身走去。
站在遠處的肥擼用商量的語氣向著政委嚷嚷道:“政委,就剩這一個了,要不,我就射了他吧。”語氣是商量的語氣,但是拉開弓的動作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但是姬茹拉了拉肥擼的衣角。用擔憂的語氣對肥擼說:“傷到你的朋友了怎麼辦?”
肥擼並沒有拍著胸脯安穩姬茹說:“胖爺我可是練過的。”而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兩個人說:“胖爺我可是練過的。”
而這個時候,王鑫對肥擼說:“我相信你是練過的,但是我也相信,政委不殺這個人肯定有政委的理由。”
李想說:“現在政委和那個人走向我們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