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噠,噠噠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了,馬蹄聲越來越近了,說明敵人也越來越近了。
握刀的手,微曲的腿,王鑫渾身都在顫抖,這不是遊戲,這是戰爭,自己身處其中的戰爭。仿佛下一秒就會血肉橫飛。
“這個地方風景秀美,真適合燒烤啊。”政委感歎了一句,是啊,還記得大學第一次燒烤,也是在郊外,從中午吃到晚上,大家都吃得好撐,好多人都在討論——下一次燒烤是什麼時候。
這個地方燒烤確實不錯,不知道敵人會有多強大,不知道下一次燒烤會在何時。
“嘣~”伴隨著一陣顫抖的聲音,一支箭從肥擼的弓中飛出。箭直直地飛向樹林。“嘣~”又是一陣餘味悠長的顫抖的聲音,箭射在了樹幹上。
“喝吔……”“籲——”樹林裏傳來了一陣雜亂的人嘶馬鳴的聲音。“給我搜!他娘的!那小兔崽子就在附近。”一個領導者的聲音傳來。
“這地精屬於個人財產嗎?”政委低聲地問姬茹。“不是的,地精是一個自由的種族。”姬茹低聲地解釋道。
“好,剛才他們的頭頭應該還在原地,我們直接擒賊先擒王。”政委說道,然後循著剛才的聲音,腳步輕盈地竄了過去,“跟上”,政委低聲督促。
“就是那個人。”政委指著一個騎在馬上,穿著油膩、滿臉橫肉的中年男人。當然,不用政委指著,大家也都知道,因為就這一個人在這裏。
陀陀是一個小混混,一個天生的小混混,陀陀不記得自己的啟蒙老師是誰,但是陀陀記得自己第一個老大是誰,陀陀不記得自己會寫多少字,但是記得自己做掉多少人,陀陀不記得自己第一次考試是怎麼一個樣子,但是陀陀記得自己第一個老大死的時候的眼神。老大死的時候的眼神充滿了絕望,但是老大平時的眼神好像就是這樣,唉,就怪自己平時不敢正視老大的眼神,原來,位置不同,看到的世界真的不一樣啊!
陀陀還記得老大掛的那天那絕望的神情,絕望的眼神,以及,絕望的語氣:“阿陀啊!你還年輕,但你已經不年輕啦。”
後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陀陀真正感受到了這句話的意思——做混混是一個很沒有意義的事情,從小混混熬到混混老大,再被新的混混所替代,即便是摟著再漂亮的娘們兒睡覺,也不過就是那樣,比上課都沒意思。
混混的生活就是這樣百無聊賴,即便是國君被弑,又與我何加焉?但是這是一個時代的更替,新的國君,新的秩序,新的時代。比比迪讓這個時代變了,變成了一個為非作歹才是正統的時代,以前自己隻有暴力,但是現在自己的暴力有了權力的支持。
陀陀不明白自己今天為什麼會想到這些,混混的直覺告訴陀陀,有人在暗殺自己。
但是陀陀沒有讓一個人在自己身邊,一個也沒有,什麼親信,自己不是上一個老大的親信,老子不照樣把那逼崽子給做了?看看今天到底是哪個逼崽子不長眼想跟老子過不去。陀陀惡狠狠地想。
“嗖”的一聲一支箭射向了陀陀。“霎”陀陀拔出了自己掛在腰間的刀,“鐺”箭被陀陀的刀擋了下來,然而箭並沒有筆直地下去,一杆將要刺向陀陀脖頸的長槍將那支箭撩向一邊。
“把人帶走吧!不然你可能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一個在陀陀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小白臉嚴肅地對陀陀說。
“哈哈哈”陀陀笑了,笑聲響徹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