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手縫中溢出的鮮血，潤濕了夏季薄薄的衣衫。本是鮮紅的液體，在這暗夜中深沉得化不開，仿佛與黑夜要融為一色。
鳳惜霜死死按著胸前的血洞，傷處劇烈的痛楚已使她麵色煞白。然，姣好俏麗的容顏上不見痛苦，而是有著妖冶的笑在璀璨綻放。
那笑，如劇毒的罌粟花般誘人，又似地獄深淵中的曼陀羅，雖美卻使人生心怖懼。
“小惜，我送你去醫院！”
傅君毅望著染滿鮮血的衣衫，眸底全是驚慌急急吼道。手中黑亮的槍更像是炙熱的火團，燙得讓他再也握不住，掉落在地。
見要衝上前的高大身影，鳳惜霜後退了一步，她身後便是這三十層大廈外的高空。
“站住，傅君毅，收起你虛偽的表現。”鳳惜霜唇邊的笑意逐漸冰冷，正如她生命力在流失的身體。
察覺鳳惜霜的危險舉動，傅君毅被逼停下腳步，俊朗的麵容被驚恐之色扭典得有些猙獰。
傅君毅似極為無措，聲音都低了幾分。“小惜，你冷靜些，我隻是想要送你去醫院！真的！我沒有想要傷害你…”
“得了，你心中終還是自己最重要，否則，你又如何會在她一句話後朝我開了槍？！”鳳惜霜眸中全是譏諷，隨即視線又撇像那在不遠處站著的女子。“夏洛洛，你以為你贏了嗎？不，你們會陪我一起下地獄的！”
鳳惜霜說著，已退到了最後。
她腳後根便是會墜入地獄的深淵。
可她絲毫不懼，那妖冶的笑再度綻放在姣好絕俗的容顏上，掀起她麵前一男一女心中最深處的恐懼。
“不能讓她就那麼死了！！快啊，君毅！！她死了，我們真的要活不了！”
在鳳惜霜一隻腳已淩空之時，夏洛洛那帶著致精妝容的臉上已被恐懼扭曲，尖銳刺耳的喊叫劃破平靜的夜空。
傅君毅在她發出淩厲的聲音時，已早有動作。
可……一切還是遲了。
他衝上前，抓到的隻是虛無的空氣。
雙眼空洞看著那如折翼的蝴蝶般墜落著的鳳惜霜，耳邊是讓他後悔，讓他連靈魂都一同被抽去的熟悉聲音。
那聲音不再是溫柔暖心的，是怨憤而惡毒的咒詛。
鳳惜霜說：“傅君毅，夏洛洛，你們不但會隨我到地獄，且生生世世不得善終！”
***
疼…
胸口疼得讓她快要窒息。
難道，人在死亡後，靈魂也會有著疼痛感嗎？
鳳惜霜在一片黑暗中，迷糊的想著。
不過這疼，最起碼也還能讓她記起她心中有多恨。
而且這疼，將會放大百倍千倍在傅君毅和夏洛洛的身上。
他們現在也該毒發了吧。
那毒會先從皮膚處潰爛，藥石無效。隨後會一點點，慢慢的腐蝕他們的血肉。在四肢化為森森白骨時，也不會得到死亡的解脫，直到毒藥慢慢轉移滲入到五髒六腑，才能咽了最後一口氣！
鳳惜霜想到這，心生陣陣快意。
她，鳳惜霜，鳳氏殺手集團大小姐。雖天生有著臉盲症，卻機緣巧合得了本古書，上麵有著練毒，製香，醫診三術。即便她是無法認清人臉，卻能借助從上方學來的獨特製香術做為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