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點,不要直接撇清自己,要上請罪折子,同時參劾魏忠賢,將主要責任都推給魏忠賢。是魏忠賢蒙蔽聖聰,是魏忠賢威嚇同僚,我們隻是迫不得已,虛以為蛇,甚至幹脆就是被魏忠賢蒙蔽。
第四點,必要的時候,棄卒保車,丟掉一些人也沒關係,當然也要看情況,重要位置的人還是要保下來的。
第五點,不要給東林黨機會,將魏忠賢的事情盡量內部化,縮化,不要擴大話,搞株連。必要的時候,要向皇上陳明利害,甚至犯言直諫,哪怕被罷官也不惜。
第六點,李夔龍做前鋒,施鳯來在後麵組織人搖旗呐喊,哪怕李夔龍被罷官也不怕,隻要保住施鳯來就是最大的勝利。
這邊做好了準備,那邊抄家也進行的差不多了,寧國公府邸和奉聖夫人府邸,全都被貼上了封條,然後派兵日夜駐守,魏良卿和客巴巴全都被東廠押回了大牢。
一時間京城風聲四起,大臣們到處打聽消息,四處串聯。
幸災樂禍者有之,惶惶不可終日者有之,準備大戰拳腳者有之,各種各樣的人都再忙碌,目的不一而足。
許顯純當然也聽到了這個消息,自己在家裏惶惶不可終日,他去找了田爾耕,結果吃了一個閉門羹,一句話,田大人養病期間不見客。
對於田爾耕的態度,許顯純沒想到,不過卻讓他覺得後脊梁寒。
自己一項和施鳯來他們不對付,找上門去也沒好果子吃,現在崔呈秀被罷官,田爾耕裝病,一時間有些群龍無的感覺。孫雲鶴更是直接改換了門庭,直接投靠了方正化。
今日抓人,表現最積極的就是孫雲鶴,派去找孫雲鶴的人給自己帶回了一封信。
信上麵隻有五個字:泥菩薩過江!意思在明顯不過,孫雲鶴自己也似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實在是幫不上忙。另外一個意思就是,大家各謀出路,不要抱在一起等死。
孫雲鶴的信,在加上田爾耕的態度,許顯純瞬間明悟,這兩個人家夥已經找好了下家,現在急於和自己撇清關係,魏忠賢倒了,他們肯定也會成為眾矢之的。
想到這裏,氣的孫雲鶴直接將茶碗摔了好幾個,在大廳裏麵來回的走,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將來點燈的丫鬟轟走,許顯純一個人坐在漆黑的屋子裏麵,麵露猙獰。事到如今,難道隻能任人宰割?孫雲鶴投靠了方正化,那田爾耕投靠了誰?是誰給了田爾耕如此底氣,讓他閉門謝客?
許顯純一時間沒想明白,雖然知道最可能的是崇禎皇帝,但是許顯純卻不敢往那裏想,田爾耕能得到皇上的接納?
“大人,有人求見!”老管家站在門外戰戰兢兢的敲門道,如果不是來的人不能不通告,老管家絕對不會這個時候來,現在的許顯純就像是一堆火藥,隨時都會被點燃。
“誰?”許顯純沒有咒罵老管家,他知道這個時候能讓老管家來通告,來的人一定不簡單。
老管家頓時鬆了一口氣,連忙道:“大人,是皇宮裏來的人!”
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許顯純大聲的道:“快請,請到書房!”無論皇宮裏麵來的是誰,對自己來都是一個好消息,現在自己卻的就是好消息。
很快,許顯純就來到了書房,推開門走進去,現屋子裏麵站著一個人。
剛剛進門的時候,許顯純就現了,外麵四個站崗的,一看就是皇宮裏麵的禁衛,站在台階上的那個,從站姿上就能看出來,那是一個公公,許顯純心都快提起來,難道是皇上來了?
屋子裏麵的人背對著許顯純,身上穿著一件青色的鬥篷,看不出來是誰。
許顯純回身將門關上,看著來人道:“不知閣下夤夜造訪,有何見教?”
來人緩緩的轉過身,將自己的帽兜摘了下來,笑眯眯的看著許顯純道:“見不得人的時候來,自然要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隻是不知道許大人是不是歡迎咱家這個閹人?”
看到那張臉,許顯純怎麼也沒想到,不過他的反應可不慢,連忙一躬到地:“許顯純見過王公公!”
許顯純心跳的厲害,他知道自己的轉機來,方正化算什麼?自己麵前的才是真正的大佬,靠上這位,自己絕對自保無虞,不定還能在生一步,所以也不要什麼臉了,一躬到地,就差沒直接叩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