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鑽出一輛警用摩托,停在容韜跟前,警察製服的男人翻身下車,朝大漢敬禮,然後將容韜扶了起來,安置在摩托後座,囑托她抱緊自己後,也不等容韜反應過來,跨上車急忙開走了。
摩托飛馳著,坦克的轟鳴響起又漸行漸遠。
容韜大腦一片空白,癱軟在摩托後座上,還好在牽引力和慣性的作用下她下意識抱緊了警察,才不至於被甩下去。
過了好一段容韜才反應過來。
為什麼南洲會出現坦克?為什麼會全麵封鎖南湖這一片?這天空……又怎麼了?
容韜看了眼天空,紅得滲人。
容韜的父親是南洲副市長,以前容父驕傲地給她說自己在南洲當官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一個二線商業衛星城,沒有軍事基地、國企分部、著名高校,平凡得令人感動,相比起其他同行簡直是無憂無慮。
現在看來真是個笑話。
摩特慢了下來,停在一個高架橋下,這裏聚集著一群麵露驚色的民眾,警察正組織著他們登上一輛卡車。
摩托上的警察下車,扶著容韜走了過去。
“老鄭,又有一個?”
清點完一批群眾的女警察揮揮手,示意司機可以開走了,朝容韜這邊喊了句。
“嗯。”警察把容韜交給女警察,脫下帽子扇風,“真熱。”
“辛苦你了。”女警察對鄭姓警察笑笑,扶容韜到一邊坐下。
一旁的鄭姓警官搖搖頭,帶好帽子:“許督查,我先去接應了。”
被稱作許督查的女警察點點頭,說:“小心點。”
鄭姓警察騎上摩托開走了,許督查又朝送走最後一批平民的警察們喊道:“先去休息一下,待會還要封鎖這裏。”
警察們應了聲,四下散開找地方休息了。
許督查轉身,對容韜說:“小容,你怎麼會在這?”
容韜眼睛一亮,仔細一看,驚道:“表姐?”
怪不得容韜見到這個女警察就感覺挺熟悉的,原來是她的一個遠房表親,小時候她倆玩得挺好的,後來容韜家搬家了,她們就沒怎麼聯係了。前段時間聽說她在臨近的一個市區當上了警察,容韜還沒來得及探望,現在在這遇到了也算是緣分了。
“許姐,”容韜舔舔嘴唇,“這裏到底怎麼了,跟災難片一樣!”
許督查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上級下命令封鎖這裏,我就來了。不過估計也不是什麼我們該接觸的事。待會下一輛車來了,你趕緊離開!”
容韜點點頭,不再追問了,傻子都看得出來這肯定是驚天大事!
許督查看容韜魂不守舍的模樣,搖搖頭,從一旁的醫療箱裏拿出一瓶酒精和棉團,蹲下對她說:“忍著點,可能有點痛。”
容韜想錯了這句“可能有點痛”的含義,當棉團蘸著酒精在沾滿灰塵的傷口上擦過時,她的身體猛地抽了一下,傷口處像是被火舔過,辣到骨髓裏去了。
哪怕她眼淚都在打轉,她還是強迫自己忍住了,不能丟臉這四個字可是她的人生箴言。
許督查給她擦完酒精,站起身來笑著說:“我建議晾晾等風幹,當然如果你想用紗布……”
“不用了!”容韜斬釘截鐵,眼神堅定。
許督查笑了笑,正要打趣幾句,之前那個鄭姓警察跑了過來:“許督查,一個小子想闖進來被我們攔住了,還打傷了幾個兄弟!”
許督查皺眉:“不要緊吧?”
“不要緊,”警察搖頭,有點為難,“但那小子是一小孩,也不能用強硬手段,可是……”
“帶過來。”許督查笑著說,“我倒要看看現在的小屁孩是怎麼把警察打傷的。”
“是!”鄭姓警察有點尷尬,趕緊逃開了,不一會就夾著一個頭發散亂的男孩從高架上小跑了過來,一邊跑還要一邊應付男孩無休止的反抗。
“許督查,就是這小子……”
還不等警察說完,男孩突然低吼:“退下!”
男孩抬起頭,充滿血絲的眼睛掃過,空氣都變得涼嗖嗖的。
許督查正要開口,容韜卻先疑惑問道:“蘇醒?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