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玄墨並不覺得他這是什麼幸運,被人軟禁在這裏,之前與明朗在一起時還不覺得怎麼樣空虛難捺,現在剩下他一個,隻覺得身心疲憊,似乎被卷進什麼旋渦中,還不自知。

屋內侍候的侍女小廝,都被玄墨趕到外麵去了,在這個大喜的日子裏,玄墨隻覺得心亂如麻。

從昨天到現在,他已經一天一夜沒有見到明朗了。

按那些成婚前的規矩,說什麼拜堂之前新人不能見麵。

這規矩也不知是誰定出來的。玄墨真想抓住那人問問,幹嘛定下這麼折磨人的規矩,讓人坐立不安呢!

玄墨起身,走到窗口,外麵來往過去的人,賀慶的,幫忙的,教裏的,教外的,他都不認識,他也不屑這些人來或不來,甚至不屑這場大婚是否存在。

他與明朗的愛情,有沒有這些,都是一樣的,凡俗的這些東西,反而會玷汙了他們之間的情感。

要不是魔尊一定要弄這麼一場戲,他和明朗哪會有這一天一夜的分離呢!

吉時眼看著就要到了,明朗那邊不知道準備得怎麼樣了,想到馬上就能見到她,玄墨煩燥的心才稍稍地平靜一些。

正這時,在一片喜氣洋洋中,玄墨聽到一陣細微的打鬥聲,似乎就在他這間院落的西北角處。

玄墨微微一愣,誰敢在魔尊腳下打打殺殺,還是在這個魔尊一心要營造的大婚之中呢,難道是……

玄墨想到有可能是自己的人,連忙縱身飛起。

在這間院子裏,他的行動是不受限製的,他必竟是魔尊的親生兒子、魔刹教的少主,魔尊雖然下令不允許他出院子,但看守他的人,又有哪個真敢對他怎麼樣呢?

人家父子的事……誰說的清楚!

轉瞬,玄墨就如一片羽毛一樣落到了傳來打鬥聲的西北角處,兩名黑衣人,正與這間院落中的侍衛打鬥在一處。

因為魔尊力求把玄墨的院子弄得鐵桶一樣,把玄墨困在裏麵,死也出不去,所以派來守玄墨院子的人都是教中頂高的高手。

二十幾個人一起衝上來,以玄墨的武功都要被纏上好一會兒,足夠魔尊從這蜀山分堂的任何一個地方飛奔過來。

這點經驗,玄墨是試過很多次總結出來的。

明朗未被魔尊擄來之前,玄墨就試過闖出去,那時武功還沒有恢複,闖不出去也就算了。

後來明朗被魔尊擄來,兩個人一起雙修,玄墨恢複了內功,又試過幾次,還是沒有成功。

魔尊那老東西,不管自己什麼時候想衝院子,他都能第一時間趕過來,還有這二十幾個難纏的侍衛,自己最終隻好放棄了。

眼見著那兩個黑衣人被越來越多的侍衛包圍,命在旦夕,玄墨連忙縱身跳進圈內,以自己的內功化開這兩方的打鬥,並大喊一聲,“住手!”

兩方勢力因為玄墨的突然介入,暫停了下來。

“玄公子!”

“少主!”

從兩方叫出來的不同稱呼上,顯然都是認識玄墨。

玄墨這才看清,那兩個黑衣人,一男一女,長相卻是一模一樣,不是木錦和金風還是誰?

“你們怎麼來了?”

不理自己院子裏的十幾名侍衛,玄墨隻把注意力放在金風和木錦這對兄妹身上。

“奉聖旨尋公主殿下回朝!”

沒有什麼可隱瞞的,兄妹兩個實話實說。

“你們退下吧!”

聽過了金風和木錦兄妹兩個人的話後,玄墨先是衝那些侍衛們揮揮手道:“他們是我的人。”

明朗的人就是玄墨的人,他怎麼可能看到這對兄妹有恙,知道他們與自己相見定是要有許多話說的,而此處又不是說話之處。

十幾名侍衛雖已經從玄墨和金風木錦的對話中聽出有異,但服從命令向來是他們的天職。

在受訓的那天,便確定的第一準則。

他們接受的命令就是不允許少主出這個院子,至於少主在這個院子裏做什麼,魔尊大人沒有吩咐,他們自然是管不著的。

十幾名侍衛在玄墨的揮手中,如鳥獸般散去。

“你們兩個跟我來!”

玄墨說完,頭也不回地向前麵走去。

金風和木錦兄妹兩個連忙跟上,他們兩個都清楚,隻要找到了玄墨,他們此次就沒有白來,公主殿下一定是和玄墨在一起的。

走到玄墨之前出來的那間房子,玄墨示意金風和木錦他們兩個人坐,可他們兩個在沒有看到明朗後,哪還有什麼心情坐,連忙齊聲問道:“玄公子,我家公主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