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爾涵聽完,慢慢地鬆開了手,放開了那名下屬的衣領。

下屬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如釋重負地跪在了地上。

被妖魔附了身?這個有些意思,據自己所知,這天下之間,能稱得上是妖魔的,除了魔刹教的魔尊,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以前自己還不信,以為那就是個傳說。

直到在厲王府門口親眼所見。

那次若是沒有蕭期夜出手相救,自己的命也就搭在裏麵了。

一個人的武功可以高深莫測到什麼程度,蕭爾涵想像不到,但以自己的武功驅使上萬人的軍隊,可至其萬箭穿身還不死,蕭爾涵就怎麼樣也不能相信了。

“太子殿下,還有,還有一件事!”

那名跪伏在地上的下屬,忽然想到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有上呈給自家的主子,都是被主子剛才的那麼一抓給嚇得忘記了。

“什麼事?”

最近真是發生了太多的事,一向自持萬事皆能掌控的蕭爾涵也有些懷疑能不能順利渡過去,感覺有許多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變得撲朔迷離了。

“大印國的前線好像出了問題,據內線得來的消息,好像是……好像是大印國的元帥忠王賀忠孝被人劫持走了。”

聽完下屬說的這個消息後,蕭爾涵渾身的毛細孔忍不住都要炸開了,大驚道:“什麼?你剛剛說什麼?大印國誰被劫持走了?”

心裏的痛楚,像潮水一般,鋪天蓋地的漫延開來。

“回太子殿下,是大印國的元帥賀忠孝啊!”

下屬再重複這話時,語氣都有些製不住地哆嗦了。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蕭爾涵像瞬間被抽走了魂魄一樣,跌坐在了圓椅之中,久久不能動了。

賀華尊聽到明朗要與玄墨大婚的消息時的反應,與蕭爾涵聽到賀忠孝被劫走的反應,是一模一樣的。

較之更為嚴重的是賀華尊,因此臥榻,足足有三天之長。

禦醫院的太醫們,有點本事的、叫上些名號的,幾乎都在皇上麵前,為皇上診過脈了,結果卻是誰也查不到皇上為什麼會突然之間重病不起。

最後統一了結果,隻說皇上是受驚過度,憂思成害,要是能平安找回長公主,應是比吃一千劑一萬劑藥,要好用許多的。

大太監謝公公聽了這話,差一點被氣得背過氣去。

這些太醫們,一個個的都是飯桶,真正用到的時候,竟沒有一個管用的。

最後還是剛剛圍殲了上官南毅回來的厲王,從府中派去了方雲信,開了一個方子,給賀華尊喝下幾碗後,勉強安定下來。

連著三天,皇上一句話未說,隻是呆呆的望著前方,這讓宮裏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人心惶惶的,不敢輕易言語,生怕哪句話說錯了,就會惹來殺身之禍。

然後是前方的密報傳來,說是忠王賀忠孝被人劫持,突然失蹤了。

這個密報,隻有賀華尊能看到。

三天未說話的賀華尊,在看到這封密報後,反倒有些清醒了。

他所密報扔進了炭爐裏,這事,是絕不能讓這朝中的第三個人之道的。

和國不可一日無君一樣,那軍中也不可一日無帥,朝內局勢剛剛平定下來,要是讓那些餘孽們知道這個消息了,那還了得嗎?

“屬下參見陛下!”

被賀華尊昭來的木錦,輕輕地跪在了龍榻的前麵。

“公主殿下的事,聽說了嗎?”

這麼大的事,天下人怕是都知曉了,自己怎麼可能不知道。

木錦點點頭,“聽說了!”

“你和那人交過手,還記得他的樣子嗎?朕要全國通緝他。”

這個辦法或許不管用,但總是要試一試的,他大印國的嫡長公主,不能說讓誰劫走就讓誰劫走,說被迫嫁給誰就嫁給誰,而他這個大印國的一國之君,還沒些表示。

暗衛已經連著找十幾天了,而蕭期夜和水吟也斷了消息,隻尋到了那輛掉下山崖的馬車,而並沒有看到屍體,想來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這惟一的一條線,也就此斷了。

現在,賀華尊才更加深刻地感受到沒有明朗,他似乎一無是處,失去了那把保護傘,他竟沒有一點作為。

“陛下……”

木錦很想提醒賀華尊這麼做是沒有用的,用眼角的餘光瞄到賀華尊那張蒼白的臉孔後,木錦隻得吞下想說的話,轉而說道:“對不起,陛下,那人蒙著金色的麵具,看不清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