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晶瑩的水珠劃過明朗的頭和背,映衫出明朗肌膚的紋路,玄墨便忍不住要把唇湊過去,吻掉那個水珠了。

鴛鴦浴在這樣的情動裏洗啊洗,自然是洗到了晚上。

水隻要稍有一點涼,玄墨便會用剛剛恢複的內力釋放出一點熱度來,使整個水桶中的水,水溫恢複之前的溫度。

這樣反複著,竟不覺有一點累,更不覺是什麼浪費。

院牆外麵等著的魔尊,一直瞥眼到太陽西垂,都沒有見那對沐浴的人出來,心下剛被壓下的怒火,又騰了起來。

這是明顯的不敬重老人,好不好?

放著他這個當爹的一直在外麵等著,連句話都沒有,這是不是太不把他當回事了啊。

再說了,沐浴一下午,不怕把皮泡皺了嗎?

自己兒子自幼成了殺手,沒有人教導不懂禮就好了,那位公主殿下怎麼也能如此的無理,皇宮裏的那些禮法,她一樣沒學嗎?

一旁陪站著一下午沒有說話的李清逸,已經勉強睜著眼睛,偷偷睡上好幾覺了。

沒辦法,在魔尊身邊時間長了,自然是什麼詭異的功夫都能練出來的。

你若不能千變萬化,魔尊大人就會把你千刀萬剮的。

感受到魔尊大人身上的寒氣越來越重,李清逸自動從睡夢中清醒,免得自己這條護城河裏的小魚,被沾了城門的大火。

“你去,去敲門,就說本尊有請那位公主!”

魔尊此話吩咐完後,李清逸瞬間憂鬱了。

這是什麼該死的任務,讓自己去少主的院子裏,請公主殿下出來,這不是找著讓少主一掌劈死自己嗎?

可魔尊大人的任務,卻不能不能從,李清逸硬著頭皮認了下來。

李清逸拿著拂塵,慢悠悠地走進了玄墨所居的院子,站到了距離門口五、六步遠的地方。

望著那道緊閉的房門,李清逸猶豫著,敲是必須得敲了,但要如何的敲,這才是關鍵的問題。

李清逸的目光遊移不定,最終落在了腳下的一塊小石子上麵,計上心頭。

李清逸拾起地上的小石子向那道門的門框上扔去,正好敲打到出類似於人手指叩動門時發出的聲音。

一聲清脆的響聲後,李清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倒退出幾步遠,飛身縱上一旁的房頂。

幾乎就在他的腳離地的同時,從屋內衝出強大的內力氣流,瞬間把他站過的地方擊得青石磚粉磚、煙塵齊飛。

李清逸沒有拿拂塵的手,抹去頭上的冷汗,在慶幸自己聰明的同時,也慶幸自己的武功在這幾年見長了。

李清逸當然沒有忘記,他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此的正事,連忙正聲道:“公主殿下,我們尊主有請!”

屋內並沒有回話的聲音,片刻,一道黑影從裏麵飛身出來,站到了與他同高卻不在同一麵的房頂上。

“我與你去見他,小七她睡了!”

少主果然是個連扯謊都不會的人,誰相信一個已經接連睡了三天三夜的人,還能睡得著啊!

再說了魔尊大人想見的人,是無論如何也要見到的,別說是睡著了,就算是死過去了,他說要見也得見個死屍。

李清逸苦笑著,衝對麵站著的玄墨拱拱手,硬著頭皮假裝瀟灑地說:“少主不要為難屬下了,尊主想見的是公主殿下,沒說想見你。”

李清逸這話說完,立時覺得對麵涼飛撲麵,等他反應過來時,本是站在他對麵的玄墨已經站在他的旁邊了。

“你說什麼?他不想見我?卻想見我的女人?”

玄墨這話問得非常不爽,已經有咬牙切齒的舉動伴隨其中了。

李清逸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他總不能說魔尊覺得自己這個兒子和魔尊自己一樣鐵板一塊、油鹽不進、不好馴服吧,反倒是那位未來兒媳婦似乎要好說一些,當然是可軟的先捏了。

雖然李清逸個人覺得公主殿下也未必哪裏軟,但這確實是魔尊心裏所想的。

好在李清逸今天的運氣比較好,明朗及時從屋內走出,算是給他解了困境。

“玄墨,有客人來嗎?請人下來說吧!”

玄墨出去之前,明朗就已經穿好了下人們新送來的女裝,一身月白色鑲淡粉邊的絲綢裙裝,隻是差頭發沒有梳好。

明朗在打理女紅女妝這方麵,一向是差許多的,頭發擦幹後,索性隻挽了一個普通的髻,把大多的黑發散於身後,用白色的絲帶隨意一紮,卻也獨有一派風流餘韻。

在月色的映襯下,如破月而出的仙子,美得清宛空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