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並不想做劊子手,要太多人的性命,所以這次除直接參與叛亂的必須死之外,其他人……還是以罰為主吧!”
明朗這話說得仁慈,但蕭期夜並不覺得明朗其中有仁慈之意,明朗在其他人那裏斷開了,就說明她還是有殺意的,隻是未到時候罷了。
蕭期夜搖了搖頭道:“你和玄墨倒真是一家子,他叫玉閻羅,你呢……就是個活閻羅,比閻王還會做生死薄呢!”
“謝謝師叔誇獎了!”
斬草不除根,必釀大禍;相反,若是除得太快了,也會起到反效果,有句話怎麼說來的,水至清則無魚啊!
如果自己此時,一下子在除去烈候上官南毅一幹人等後,再除去廉王除去賢王,這朝野天下,還剩下誰了?
明朗不得不考慮。
出京城已有三百餘裏了,距離紅柏帶領的那支軍隊也越來越近,那條金色的影子,仍就跟在玄墨之後,攪得玄墨有些心亂如麻。
這是玄墨從來沒有過的心情,以前不過接什麼樣的任務,或是遇到什麼樣的煩心事,自己都有自己堅定的想法。
哪怕上次在自己的性命與小七的安危之中選擇時,自己也沒有半分猶豫,可現在,自己不免有點穩不住陣腳了。
若是自己一直走下去,魔尊必會一直跟下去,這無用置疑,而自己不出手,他似乎出不會出手,自己的安全並沒有危險,但魔尊似乎與上官南毅是一夥的,誰知道魔尊這麼跟著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難道是為了自己帶的那支兵嗎?
除此,玄墨再也想不到任何可能了。
如果是這樣自己便不能再走下去了,自己一人對付魔尊還好說,一旦把魔尊引到隊伍裏,受到波及的人便太多了。
玄墨想到這裏,在前方一處樹林處停下了馬。
玄墨的馬蹄聲停住,跟在他身後的那道金色的身影也停了下來,幾乎是同步的。
“你為什麼要跟著我?”
通過這幾日,玄墨有一點確定了,自己若是不開口先問,那人是絕不會先開口的。
哪怕他已經先問了,那人也是許久之後,才開口的。
那聲音,冰冷質地似霜似雪,讓玄墨有種莫明的耳熟,卻又不知是在哪裏聽過的。
“你終於肯問了!”
魔尊聲音落後,身影也顯現在了玄墨的麵前。
玄墨坐在馬背上,魔尊金色錦袍包裹的身體,懸於馬前,略高與玄墨的地方,與玄墨成俯視與仰視的角度。
“你什麼意思?”
魔尊與自己形成的視覺角度,讓玄墨覺得非常不舒服,這樣的俯視,讓他覺得自己的氣勢憑白被人壓低了一頭。
“沒有什麼意思,就是想跟著你!”
還能有這麼無理的人嗎?玄墨怒了,可惡,這人的性子怎麼和自己這麼像……
“可我討厭有人跟著我!”
玄墨微蹙劍眉,斜眼睌去。
魔尊很欣賞地看著玄墨以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這個自己以前並不知道他存在,並不是由自己親自己教導出來的兒子,竟和自己如此的相象,這真是造物主的一個奇跡啊。
但他要是能更像尺素一些,或許自己會更高興吧!
“你不覺得我們有些似曾相識嗎?”
魔尊不知如何把自己和玄墨是父子的這個事實,告訴給玄墨,想起尺素以前教過他,——做事要委婉。
他從來沒有覺得他做何需要‘委婉’的,直到他看到玄墨後。
“不覺得!”
哪怕有,玄墨也不會承認的。
“你不覺得不重要,本尊覺得有就好了!”
還有比這話更氣人的嗎?玄墨覺得自己忍無可忍了,縱身躍起,騰空在馬身上,與魔尊的視線處在平行的位置了。
“仙倦派的武功,你是必闕的徒弟嗎?”
魔尊有些不喜地挑眉,自己的兒子學的竟不是自己的武功,而是自己的死對頭的,這多少讓他覺得不舒服。
哪怕同樣都是這人世間最最高深的,卻也是水火不容的。
“這……”
玄墨被魔尊的問題問住了。
他不知他如何回答,按理他承襲了明朗的武功,應是與明朗的師父拖不開關係的,但他確實又不是必闕的徒弟。
見玄墨頓住,魔尊得意的一笑,“本尊猜也不是,你出身千魔窟,是陰辟邪教出來的,怎麼會是必闕的徒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