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這長長的一翻話說完,玄墨愣了又愣,他似乎沒有太聽懂小七說的是什麼意思。

小七似乎沒有怪他殺了那些黑衣人,小七似乎是在說他的武功用的不美,可小七之前分明有先問的是‘學武就為了殺人嗎?’

這……玄墨有些迷惑了!

“小七是覺得我殺人不對,還是覺得我用仙倦派的武功不美?”

看著玄墨呆頭呆腦的樣子,明朗忍不住地撫唇笑了出來。

“傻瓜,殺那些與咱們敵對的人,當然是對的了,我本意是說不要濫殺人無辜,不要隨性殺人就好了,這次的重點還是在與你用仙倦派的武功,用得……完全不像仙倦派,這要是讓恩師看到,多難為情!明明風姿綽約的武功,經你一用,哎,怎麼就隻剩下血腥了呢!”

這點任明朗怎麼想也想不明白?而玄墨想的則是她家小七的心思,真是越來越難猜測了。

不就是殺人嗎?怎麼殺不行,還非要弄那麼多的花花樣子做什麼呢?

玄墨撓頭。

悉不知明朗這樣教他,完全是為他好。

對於明朗來說,惟一的長輩就隻有恩師必闕了,如果玄墨得不到必闕的認可,明朗會不知何去何從的。

這麼說著,便到了皇宮外麵,守城的禦林軍與水吟接上暗號後,連忙打開側門,讓他們進來。

等玄墨、明朗和水吟匆匆趕到臨霞宮時,那裏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明朗還未及走近臨霞宮呢,就覺得自己那座宮殿,有不保之危險,遠遠的看著,被焰因蛻皮帶來的巨大疼痛帶來的橫衝直衝,懸於一線。

由此可以看出,神獸就是神獸,哪怕之前一直是無害的模樣,等真正動起來的時候,就不是那副小貓樣了。

正堂門口,一向以玉樹臨風、臨危不亂自稱的八卦祖宗蕭期夜,也不複昔日的風彩,連水吟都差一點沒認出來。

明明自己走的時候,蕭期夜還是一身白色錦袍加身,抱著火紅的狐裘,這怎麼才一會兒的功夫,白色錦袍就成了黑的,而那件紅色的狐裘袍就消失了呢!

發髻也是湊亂不堪了。雪白如玉的容顏也是灰頭土臉,看不出個墨眉丹唇了。

“水吟姑娘請個人,比孫悟空大鬧天宮的時間都長啊,讓本王情何以堪!”

蕭期夜撫去臉上的浮灰,看水吟的目光,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

“中途遇到了些意外,讓蕭王爺久等了!”

不用水吟回複蕭期夜,明朗已經答他了。

聽明朗如此說,蕭期夜才仔細地觀察了三個人,直到提鼻從玄墨身上嗅到一股子血腥味後,皺了皺眉頭說:“你出去後,千萬別說自己是仙倦派的,太丟人了!”

蕭期夜這話雖說得直接了一些,卻讓玄墨立時聯想起之前在馬車裏時,明朗的那一番委婉的話來。

他還是不太理解,直到有一天他有幸遇見明朗的恩師必闕時,他才知道,為什麼蕭期夜和明朗一再強調讓他修煉仙倦神功的時候,注意調節美感。

當然,玄墨現在有一件事也不知道,蕭期夜這樣說和明朗那樣說,看表皮是一樣的,其實內裏卻有大不同的地方。

聽了蕭期夜一聲帶著訓責意味的話,玄墨隻是眨眨眼皮,隨口反問道:“你不是說有你在,焰不會有事的嗎?你說話是不是就沒有靠譜的時候,怪不得你出去的時候,從來不敢說自己是仙倦派的。”

自己以前不反駁別人,是不屑反駁,不代表著自己不會說的,不懂得說。

被玄墨堵了嘴的蕭期夜,有點忿忿,剛要還嘴過去,被明朗及進攔住。

“蕭王爺,玄墨說得沒有錯,當初可是蕭王爺在本宮麵前發誓詛咒的,說你一定沒有問題!”

不幫著玄墨幫誰?

明朗這明顯的偏私,讓蕭期夜徹底無語了,這還真是一家人偏著一家人,不過,好像他也不是外人吧?

“這確實出乎了本王所料,都是你手下這些人太寵慣著焰了,天天喂它好吃的,再吃下去就成肥龍了,才會提早蛻皮的。”

蕭期夜不是推卸責任,他隻是實話實說而已,“不過,現在也不算晚,以玄墨的武功完全可以製的住焰。”

蕭期夜一旦恢複了正色,嚴肅起來,頗有一些欺霜傲雪之感,誰也不會把他與平日不正經的那副笑臉聯係在一起的。

“蕭王爺盡管吩咐吧!”

明朗和玄墨幾乎是異口聲,“隻要焰無事!”

何況,也是不能再耽擱了,那正堂再也經不起焰的神龍擺尾了,眼看著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