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蕭期夜還有自知之明,明朗毫不客氣地點頭印證了他的說法。

“本王早就猜到了,這世上啊,惟一掛著本王生死的就是公主殿下你了,你說是吧?”

這話說得好不要臉,明朗除了還以蕭期夜一片沉默,隻能再附送他一個白眼了。

“哈哈,公主殿下連瞪人的表情都很好看呢!”

誰要是把這句當成誇獎,誰就是個傻子。

明朗連白蕭期夜一眼的動作都懶得做了,直接切入主題,“蕭爾涵一定會派兵的,本宮也必須派兵出去,但大印現在的狀況容不得本宮多派人手,可場麵上……”

明朗還未說完,蕭期夜一擺手,截口道:“公主不是想到辦法了嗎?還和本王說這個做什麼呢?”

“蕭王爺是哪裏知道本宮想到辦法的呢?”

明朗真不信蕭期夜什麼事都能猜得到,而事實卻又擺在眼前,讓她不得不信。

除此之外,就隻有一種可能,蕭期夜還向前幾次一樣,狡詐地誘騙自己呢!

“本王看公主如此冷靜,還有閑情逸致安撫焰,基本猜到公主是胸有成竹、心中有數了!”

“蕭王爺真看得起本宮了,胸有成竹談不上,心中有數還算可以,本宮想到了一批可用之人,但皆不太好管理,蕭王爺可以替本宮想想辦法嗎?”

刑部大牢裏的那些,以前可都是無惡不作、殺人放火的死囚啊,若不是逼到眼前這個地步,自己怎麼也不會想到用他們的。

“惡人就得惡人治,這事你和本王商量沒有用,本王可以給你指條明路,你可以找你的舊人啊!”

蕭期夜何等聰明,連明朗所用那批人是什麼性質的都沒有問,隻聽明朗說是不太好管理的,便直接推到了明朗的舊人玄墨身上了。

“玄墨?”

明朗半信半疑地反問後,蕭期夜點點頭道:“自然是由他來,難道要本王這麼一個清新脫俗、風姿謫仙的人,去拿著毒藥逼別人吃下嗎?還是要本王這麼一個尊貴優雅、風華絕代的人,凶神惡煞一樣的去恐嚇別人嗎?公主殿下覺得本王做出來的效果,能有那個天生就冷冰冰的魔頭,做出來的效果好嗎?”

聽蕭期夜這樣說完,明朗要不是看在他是自己長輩的麵子上,早就掄著手臂過去,給他一個嘴巴了。

敢在自己麵前詆毀自己男人的形象,哪怕自己男人真就是那麼一個形象,自己也不允許別人說啊。

明朗強忍了忍怒氣,冷冷地對蕭期夜說:“蕭王爺過獎了,相對於您的自戀,本宮覺得玄墨更可愛一些!”

“哈哈,所以這事還非得他來不可!”

蕭期夜恢複了嚴肅的表情,正色道:“遠遼國有一麵牆,是你們大印絕不能失的,這一點不用本王提,想來公主也是知道,你兄長再怎麼能打,稱得一世戰神卻也不可能處處都擋得,一旦這麵牆落到了我們月錫國的手裏,這不相當於你們大印的後門為我們月錫國敞開了,本王說得沒有錯吧?”

蕭期夜提的那麵牆,明朗自然知道是哪裏。正是遠遼國和大印國接壤的一百多裏綿延著的山脈。

此山地勢頗險,易守難攻,矗立在兩國邊界線中,一半歸大印,一半歸遠遼國。

一旦另一半落入到心懷叵測的人手裏,對於大印來講,確實極不安寧了。

蕭期夜能占在自己的角度為自己著想,明朗說不感動,是假的。要知道對麵這人,無論如何他都是月錫國的王爺啊!

在自己麵前,竟放下了兩國的區別,一切為了自己,即使是朋友也很難做到啊!

見明朗沉默著不說話,蕭期夜輕歎了一聲,“本王是月錫國的人,公主是大印國的人,這是怎麼也改變不了的事實,本王惟獨希望兩國不要再起紛爭、血染疆場,這與公主與本王與兩國的人民都好,本王是看過數不清春夏秋冬的人,一切欲念都淡了,但血色這東西,你知道,沒有人會喜歡的!”

蕭期夜話語裏的深意,明朗自然明白,她點點頭,“蕭王爺的話,明朗記在心裏了。”

“還有關於墨玉像的事……”

這件事,蕭期夜不提,明朗也會說的。

“根據暗衛所說,他跟到的位置,正是上回金風跟丟方雲信的地方,應該是魔尊設下的屏障。”

明朗把自己分析出的結果,告訴給蕭期夜後,蕭期夜的表情和自己剛剛聽到暗衛所提血竹林時的表情是一樣的。

相對於蕭期夜而言,魔尊這件事,儼然要比什麼國家大事更讓他頭疼,他和魔尊之間的過節,還真不隻這一腥半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