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自己平時著衣風範太過不好,從來隻穿外袍。袍下也隻有一條白色絲質長褲。外袍早在被陰辟邪扔進刑室時扒掉,那條長內褲在經過酷刑和墜崖雙重折磨,英勇獻身,如今可好……破碎得連塊布頭都找不到。

幸好明朗的衣服還是完好的。

玄墨幫著明朗把貼身衣物穿好,而明朗則把自己的外袍纏在了玄墨的腰間,兩個人總算是可以不用‘赤誠相見’了。

其實要是沒有發現這裏還有生命的存在,兩個人倒是願意……

互望了一眼後,脈脈之中,便有了不用言說的情愫。

兩個人執手,玄墨在前明朗在後,小心翼翼地穿過了壁洞,再一次到了斷壁處,不知這次又會有什麼意外收獲。

“小心一點!”

玄墨下水之前,明朗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把吻落到了他的唇上,離開時,還故意地咬了一下。

輕輕的,不帶任何力道,卻勾得玄墨差一點把持不住。

玄墨剛想要回應明朗,伸手去攬明朗的腰時,明朗卻一把扯上了在洞內給他纏上的外袍,同時隻一手用力地把玄墨推了下去。

玄墨的腳本來就站在岸邊,準備隨時跳到下麵的碧潭之中的,被明朗這麼一推,不過是順勢而已。

他在半空中時,聽到上麵傳來明朗調皮的笑,也跟著抿唇,想著他家小七什麼時候竟如此頑皮起來了呢?那目光遠大、運籌帷幄的堂堂一國之帥,哪裏去了呢……真的被自己融化進身體了嗎?

如果可以永遠這樣,該有多好!

玄墨甚至有那麼一刻希望這深穀的出口,永遠不要出現,那麼,他和小七不是可以一直在一起,過這般如神仙一樣的日子嗎?

“玄墨,你找到什麼了嗎?”

明朗一聲清脆的呼喚,讓玄墨腦海裏生出的畫麵,瞬間破碎。

他心內苦笑,小七她肩負著一國的命運,受著雙親臨終時的重托,怎麼可能沉寂隱居在這處地方呢?

何況自己還答應過她,一定要帶她出去,與她一時守護大印,而她也答應過自己,一旦天下穩定、賀華尊二十五歲時可以獨立支撐,她就會和自己離開。

自己怎麼能貪這一私之念,負了她的信任與深情呢?

想到這時,他又深憋住一口氣,向潭水的更深處遊走。

站在懸壁上的明朗,見自己的呼喚,並沒有得到玄墨的回應,擔心之情湧上心頭,站在崖壁上的腳也不由自主地往前挪挪,碰到了崖邊幾塊碎石,閃些掉了下去。

就在她準備再次呼喚時,潭水在一陣翻攪後,玄墨一個縱身一躍,從裏麵跳了出來,每隻手上還抓了一條鱗光閃閃的金色大魚來。

“小七!”

玄墨興奮地把手上的魚向明朗揮了揮,明朗連忙拍手稱讚,“玄墨,你好厲害,快上來啊!”

得了佳人誇獎的玄墨,異常滿足,雙腿用力,身體如一條衝天的直線,拔出了水麵,飛身到了懸壁上後,立刻把手裏的魚遞給明朗,“你看,這魚都這麼奇怪,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明朗拿過其中一條,雙手托著才能把這整條魚看得清楚,足見這魚之大。

魚在被玄墨遞給明朗時,已經一掌被玄墨打暈了。

明朗拿在手裏,除了覺得沉,別的都還好。

展開,可以看清楚這魚的頭很大,圓鼓鼓的,有一對冒出來的眼睛,像一對突出的泡泡,泡泡裏卻並沒有眼仁瞳孔這類的。

魚的身體呈著金黃色,淡淡的魚鱗卻是透明無色的,撥開上麵的鱗片,可以看出金黃色是這魚本身的顏色。

魚尾大得出奇,像一麵扇子完全地展開著,也是淡到透明無色。魚腹兩側有四片魚鰭。

明朗翻來翻去都沒有找到魚用來呼吸的鰓。

那東西通常都是長在魚頭下麵,下頜的地方。此魚卻頭異常圓鼓的把鰓鼓沒,明朗以為會在別處找到,卻也沒有發現。

難道這魚……不用呼吸嗎?

玄墨自知自己在博學這方麵不及他家不七一半,若是他家小七也搖頭,說不出名字,那他就不用說了,他要做的,隻是看這魚有沒有毒就是了。

在玩毒這方麵,玄墨是大行家。

隨手一掂,左右一扒,隻看魚肉,就能知道此物是否帶毒了,“無毒,不過,一會兒為了保險起見,我先吃,你停一刻鍾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