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法隻得使了招“幻?八臂菩薩”,遂偈曰:“四無量心亦名四智,一大圓鏡智,二妙觀察智,三平等性智,四成所作智。”一圈淡淡的白光環繞在他的腦後,正值梁君仰視覺法之際,他又驀地作和藹可親相,“奉請金剛眷菩薩!
話音剛落,就有一若隱若現的菩薩籠罩於眾人之外,頭戴三花寶冠,頸掛白玉長鏈,身披百褶僧衣,手捧紫檀佛珠,眉宇間盡是慈善,舉止中滿是溫和。
而巨獅攻勢未止,接著便狠狠地撲了上來,見此情形,覺法忽催動意念,菩薩的雙掌隨之外翻,佛珠一分為二,雖不見增大,卻徑直套住了兩獸脖頸。
並且最為奇怪的是,這隻是梁君的錯覺,巨獅的體型其實並未縮小,在他驚訝的同時,那兩頭怪物正自搖頭晃腦,想要從佛珠內掙逃,但不想越掙越緊,轉眼便收了一半。
“嘭!嘭!”
兩聲悶響傳來,兩巨獅竟驀地破碎成大片大片的飛雪,之後被風一揚,如炊煙般快速脫離了佛珠。接著“呼”的一聲,又突然攢聚在一起,重化作原來模樣,鬃毛獵獵舞動,怒目顧盼間,盡顯威風凜凜。
“哎……”覺法長歎一聲,忽作哀痛欲絕相,“奉請金剛索菩薩!”菩薩遂變悲狀,肩上再生雙臂,左手持無憂樹枝,右手持曲柄銅鏡,樹枝下擺,垂落一滴清水,銅鏡上舉,打出一道金光,分別向兩獅襲去。
來不及躲避,左側的巨獅就被那水滴砸中前額,水滴急迅擴展,陡將它困囿其中。另一頭則被那金光罩住,再不能動彈分毫。
“……”
兩巨獅拚命地嘶吼,梁君卻聽不到半點兒聲音,縱它們數次散作飛雪,最後也無法破出雙牢。
然而就在這時,暴虐的風雪間倏忽傳來了一聲狼嚎,還未等梁君尋望,便已有兩道疾影閃過他的身側,雙牢也各被劐開了五道細長的缺口。
“滋滋……”
缺口越展越大。
“嘭!”
雙牢遽然爆炸,巨獅遂跳躍而出,再看那兩道疾影,原來是兩頭巨狼,巨狼高約七尺,通體灰色,正自俯身凝視著覺法,目光陰鷙。
苦鬥至今,覺法已不願繼續僵持,於是作眉飛眼笑相:“奉請金剛愛菩薩!”菩薩登變喜狀,方才生出的兩手間托舉著一支長箭,長箭徐徐升起,又驀地分裂無數。
“嗖、嗖、嗖、嗖、嗖……”
長箭落如雨下,頓時將四獸定在了地表,繼而挫骨揚灰,就連那白獅散成的飛雪也無一完整,須臾就片片消泯。一旁的灰狼卻化作兩股清風,遊弋在密集的長箭裏舉步維艱。
覺法連忙用無憂樹枝和曲柄銅鏡將其一一套牢,卻不料沒了動靜,牢裏一片死寂。然而就在這時,“風饕”、“雪虐”竟於他身側重新凝聚成形,一邊虎視眈眈,一邊繞覺法橫挪腳步,意欲伺機而動。
三人大吃一驚。
梁君驀地回想起夢中與怪犬所鬥場景:難不成……柳如煙就等同那一塊藏於扁石中的玄珠?如果真是這樣,隻要她不斷地供給真氣,四獸便不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