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
蘇小漁覺得嗓子冒煙兒,雙腿發顫,眼前發黑,可是,她卻不得不拚了命的往遠處跑。
“你個掃把星!給老娘站住!”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在她身後叫囂,手裏揮舞著木棍,花生豆大小的眼睛,瞪得怒圓,嘴巴罵個不停。
“老婆子,你慢點!”一個與中年婦女年紀相仿的男子,氣喘籲籲地追上來,朝著身後喊了一嗓子,“三兒,快去,幫你娘,把你嫂子給逮住!”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一腦門兒的大汗珠子,皺著眉頭朝著前麵的女人追去。
蘇小漁心裏早就問候了王家的祖宗十八代一個遍了,幹了兩天活了,除了喝涼水就是喝菜湯,偷點窩頭竟然被當狗一樣的往死裏打啊?要不是她腿腳靈活,早就成了那惡女人的棒下亡魂了。
突然,眼前一黑,蘇小漁跟一截木樁子似的,撲的一聲悶響,倒在了地上。
年輕男子眼瞅著就追上蘇小漁了,眨眼的工夫,前麵人就倒地上了,他由於沒能及時刹住腳,哎呦一聲,被地上躺著的蘇小漁絆了個跟頭,麵朝黃土屁股朝天,摔了個結實的狗啃泥。
“呸呸呸!娘啊!”年輕男子變了腔調兒的哭起來了。
中年婦女和男子,臉色馬上從剛才的凶狠急躁,變得恐慌擔心起來。
“哎呀!三兒!”中年婦女急忙把地上的中年男子拉起來,緊張地用袖子給年輕男子擦嘴巴上的泥土。
“看我不打死這個掃把星!”中年婦女突然憤怒轉身,拎起棍棒就要朝著蘇小漁身上招呼。
“慢慢慢!老婆子,你等等!”中年男子拉住了媳婦兒。
夫妻倆見蘇小漁麵色慘白卻兩頰潮紅,滿頭黃豆大的汗珠子。
中年婦女伸手一摸,“娘啊!怎麼這麼熱!”
“不行,老婆子,咱們得帶著三兒趕緊走開,萬一這老二媳婦兒死了,咱們可就攤上官司了。”中年男子神情嚴肅地說道。
夫妻倆顧不上再給年輕男子擦拭臉上手上的泥土和血,拉著他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蘇小漁覺得心髒跳的都要從嘴裏竄出來了,明明日頭那麼毒辣,她怎麼渾身發冷?頭痛欲裂,惡心的厲害,眼睛都睜不開了。
完了完了,難道要死了?她可是剛穿越到這個農女身上三天半的時間啊。
思想還在掙紮,身體已經在妥協了,蘇小漁逐漸變軟了。
……
“娘親——”一個從九霄雲外飄來的萌萌的稚嫩童音,回蕩在蘇小漁的耳邊。
隻是那個聲音太遠了,她好像怎麼用力都聽的不是十分清楚。
恩?肉包子的味道!豬肉大蔥餡兒肉包子!
蘇小漁的意識似乎瞬間被那肉香味,從死神的手裏拉了回來。
她努力地睜開了眼睛,任憑眼皮像是千斤重石,就算是死前能看一眼肉包子,瞟一眼萌娃,也算是賺了。
正當她努力睜開眼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的頭被什麼人抬起來,對方的動作似乎有點笨笨的,還有些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