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絲竹回到別苑,方竹和幽竹兩人都已經出門了,家中隻剩下星竹一個人。絲竹甚為納悶,星竹一向好動,怎麼回一個人留在家裏不和妹妹們出去?
她信步來到星竹的房間。星竹正臨窗而坐,手中拿著一個手鐲發呆,連絲竹進來都沒留意到。絲竹更加的好奇,這個孿生妹妹生性開朗,從未有過什麼煩心事,還真沒見過她這麼愁眉不展的樣子。
“你今天怎麼了?好象不太對頭啊!”絲竹坐到妹妹的對麵問。星竹這才看到絲竹,忙抓住她的手道:“我完了,我完了。姐,怎麼辦?”
“什麼完了?你怎麼了?”絲竹不明所以。
“還不是被你給說中了。”星竹即沮喪又無奈的說,“就是那個花癡公主啦。今天和你分開後我又遇到了她。她——唉!真是個白癡,她竟說愛上了我,要嫁給我,還把這個據說代表她的定情信物的東西死活塞給了我。”說完她舉起手鐲給絲竹看。
這個手鐲為純金而製,上麵有誇張的文飾,還鑲著名貴的翡翠和紅寶石,一看就是極具異國風情的飾品。絲竹即同情又有點幸災樂禍,笑著說:“可憐呀,星竹。我早就勸過你,整天扮男人遲早回出事,你偏不聽。這下可好,讓人家堂堂的公主愛上了你,你本事可真不小啊!這下看你怎麼收場。”
“大姐,好大姐。快幫我想想辦法吧!”星竹自知理虧,低聲下氣的求著。
絲竹接過那隻手鐲放在手中把玩:“喲!還挺漂亮的,一定很貴重。”
“火燒眉毛了大姐!”星竹歎氣,這個大姐總是這麼不緊不慢的急死人。
“你這會兒知道著急了?誰讓你收下她的信物了?”絲竹樂嗬嗬的說。
“不收,我當時就不收。可她立時沉下臉來,說她是金枝玉葉言出必行,何況是招駙馬這麼大的事,說出去就不能收回。我若不收這個信物就是蔑視大月氏皇室,會被她父王砍頭的。”星竹氣急敗壞的站起來在房中來回的溜達。
看她急成這樣,絲竹決定放過她不再逗她,出主意說:“我倒有個辦法。你呀,去換回女裝,再也沒有‘氣死人’這個男人,咱們給她來個查無此人。”
“這行得通嗎?”星竹不怎麼放心的問。
“事情都到這份上了,也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反正打死她也不會想到心上人是個女人。”絲竹安慰她說。
也隻能這樣了。星竹無聲的歎了口氣,忽然想起了野介琛。該死的都怪他,要不是他橫插一腳,她又怎麼會這麼容易被公主纏上,這一切都怪他,等有機會一定要整整他,以消心頭之恨。所謂有仇不報非女子,哼!清晨的阮家別苑一片寂靜,阮絲竹正在半夢半醒之間輾轉,忽然被一陣騷亂吵醒。好象是前庭有人在爭論著什麼。難道是公主知道了星竹的住處前來要人?絲竹心中邊想著邊穿戴整齊。
她來到前庭時妹妹們早已在這兒了,還有幾個身穿禁衛衣衫的人也在這裏。
“快點叫阮絲竹出來跟我們走!”禁衛中為首的一人道。
“禁衛大人們可否告知我等為何要帶走我姐姐?”阮方竹徐徐的問道。
“少廢話!我家主子要見的人誰敢不去?快叫她出來別耽誤我們的時間。”禁衛首領不耐煩的道。
星竹按捺不住性子道:“小小的禁衛架子倒不小,我姐可是你們王子的朋友,你竟敢慢待不成?想從這撒野也不擦亮你的招子。”
絲竹此時已走上前來道:“我就是阮絲竹,是誰要你們來找我?”誰知禁衛首領一見到絲竹二話不說就向手下揮手道:“將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