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積雪融化日光暖和,莫震華及三位夫人、虎嘯、洛柔兒、朱巧巧、莫冷天在長廊上曬著太陽聊天。
莫烈自從那天和莫冷天出去後就每天早出晚歸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莫語兒去找關修儒了,莫玲兒則是和虎嘯不對盤,有他的地方絕對沒有她。
朱巧巧不知說了什麼,逗樂了三位老人,大夥笑著,遠遠望去真的像其了容容的一家人,李擎一手抓著被他點了啞穴的太後一手抓著滿臉不樂意的永平見了那‘一家人’擋住他的去路,腳下一轉準備繞道而行。
可是,莫震華等人眼尖的看見了。
“臣莫震華叩見太後、公主。”莫家一家老小跪下道,虎嘯的兩個侍衛在虎嘯的示意下不樂意的跪下。
“讓開”李擎不耐煩的道,他真的不想和這老太婆呆多長時間。
“忘神醫,你這樣抓著太後和公主好象不妥吧。”莫震華皺眉道,這忘神醫也太放肆了。
李擎腳下一旋準備繞過這跪了一地的老老小小,不想又被莫震華攔住去路。
“先放開太後和公主,否則老夫今天拚的一死也要護衛太後和公主的周全。”莫震華堅定的說,字字鏗鏘有力。
“滾開,不然休怪本王無情”這莫老頭是老糊塗了嗎?腦袋裏裝了石頭。
莫震華因李擎的的話震了一下,可是仍堅決的擋住去路。
“滾開拉!”永平不耐煩的開口,“七哥,快點走,不然我回宮了。”她睡覺睡的好好的就被七哥拖起來,她的驚喜全在路上被七哥毫不憐惜的拖拽化為烏有了。
她討厭莫家,那個沒出息的人竟然在她回去那麼久都沒去求她回來,現在竟然跑到南邊那麼遠的地方,死在那裏最好。
她也討厭那個半天嘣不出一個屁來的莫冷天,若不是她一時不知哪根筋不對迷上他,母後就不會和皇帝哥哥決裂了。
她也討厭那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素衣郡主,不就是一介平民嗎?皇帝哥哥幹嗎那麼在乎她的生死,連自己的母親都不認。
是這一家人毀了她幸福的家,她討厭這些人。
七哥?七皇子?莫震華一家愕然,這住在他們家半個月的人是七皇子!
莫冷天直視著李擎,一向冷著的臉旁顯得更為冷峻。
李擎也沒好氣的瞪著他,他以為‘他’想去把這兩個人帶來啊!‘他’也是不得已啊,他還不是一樣!姐姐叫他招呼客人他竟然盡責的連楓葉小築都不回。
懶得再理他們,李擎一手抓一個繞過人群直直走向楓葉小築。
莫震華等人回過神來,忙跟上去欲看個究竟,卻在楓葉小築外的侍衛擋住。
“天兒!”所有的人都望向站在最後雙手背後而立的莫冷天。
“皇上下了聖旨,閑雜人等不能進入楓葉小築。”莫冷天淡淡的稱述。
“師兄,你是楓葉小築的主人啊”朱巧巧不依的抱住莫冷天的胳膊。
“不是”莫冷天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連看都沒看朱巧巧一眼。
不是什麼?不是閑雜人等?不是楓葉小築的主人?
“表哥”洛柔兒撒嬌的偎向另一邊。
“府裏除了少爺和忘神醫,芙蓉、冬梅外都是閑雜人等”秋菊解釋的說,現在不僅她和紫薇進不了楓葉小築連爺也進不了。
“喔”眾人失望的你看我我看你。
“天兒,這郡主到底是什麼身份啊?怎麼安樂王、七皇子、狀元爺們和左相和她都很熟?”莫震華問出心裏以至的疑惑。他沒說的是他所說的這些人好像都有些怕他的媳婦,如果是因為雲帆有乾坤杖的緣故,安樂王和七皇子根本沒必要這麼關心她啊,說關心是言淺了,他們可以說親自伺候她了。
“太後封的素衣郡主,邢老將軍的義女”莫冷天聲音依舊冷淡。
說了等於沒說!
莫震華看著兒子,看盡人間滄桑的眸中有著受傷,什麼時候兒女們的事都不在關他的事了呢?什麼都不告訴他了呢?天兒是,烈兒現在也是,他甚至不知道峰兒為何出門。
“老爺,雲兒還有什麼能有什麼身份,真的有也不會受傷了。”大夫人安慰的說。
兒女們不說自有他們的原因,她相信雲兒所做的肯定是對的。其實以前也不怎麼喜歡雲兒,可是雲兒默默為這個家做的太多了,別人或許看不見可是她真實的感受到了。
天兒變的有生氣多了,烈兒似乎長大了些,還有她的親生兒子,峰兒臨走前竟然讓她有時間多去看看雲兒,這是在以前不會發生的,峰兒因為對她把家產留給天兒一直對她很不諒解對天兒也很排斥。
可是現在峰兒變了,在峰兒身上她看到了從前從沒看到的壯誌雄心,她的兒子真的在成長了,雖然峰兒什麼都沒說,她相信一定是雲帆做了什麼才讓一蹶不振的兒子改變的。
雲兒雖然和家裏的其他人不怎麼親近,可是她在默默的影響著整個莫家。
“老爺,雲兒還能有什麼身份啊?”二夫人也接上說,有也不能在外人麵前說啊。
其實對雲帆她不是真的討厭反而有點喜歡,如果當初她也有雲帆的勇氣她又怎麼落到和別人共事一夫的地步。她之所以討厭雲帆是因為大姐要把所有的家產留給天兒,現在天兒有本事了,兒子也表明他若有想要的東西會自己爭取不要她為他爭什麼了,她也就沒再討厭雲帆的理由了。更何況她挪用給雲帆他們的津貼的事也是因為三妹的求情老爺才不追究的。
“老爺,我們走吧,在這看什麼啊?”四夫人道。
就在他們要離開的時候,永平從裏麵衝了出來撞上了背對著小築的洛柔兒。
“你沒長眼啊!沒看到本宮出來竟然敢擋本宮的路。找死!”眼眶紅紅的永平怒吼,反手給了洛柔兒一個耳光。
“表哥、、、、、、”被打跌坐在地上的洛柔兒可憐兮兮的看著莫冷天。
“今天本宮打死你。”永平正欲在達洛柔兒被從裏麵追來的李擎攔住。
“永平,注意你的身份。”李擎沉聲說,難怪姐姐說永平的禮儀有待加強果真要加強。
“我才不要什麼見鬼的身份,她喜歡就給她好了。”永平吼著,強忍著自己不讓自己哭出來。
“永平,其實你已經相信了,隻是你難以接受而已,”李擎平靜的說,“當初我也真的難以接受,可是她和皇兄長的很像幾乎一模一樣,我不得不信。永平試著接受她,姐姐隻有一個啊。”
“我不要!你們喜歡她就接受她好了,我不要!她不是我姐姐!她隻是一個賤民!”永平吼著,她不是第一公主!她不是‘她’的姐姐,‘她’不要接受她,因為接受她好象就證明了母後的做的事是真的了,不會的!母後是那麼的慈祥!不會的!
“好,你走!我們和你沒有關係!你走!走啊!”李擎甩開永平的手怒吼著氣衝衝的回了楓葉小築。
“我不要啊!”永平跌坐在地上抽泣著。
“公主,別哭!”畢竟是自己的媳婦,大夫人不忍的蹲下為永平擦著眼淚。
“婆婆”永平驀地抱住大夫人放聲大哭。
楓葉小築,當初
李擎一手一個將這對母女倆甩進門,關上門後才為太後解開穴道。
雲帆坐在椅子上自己和自己下這棋。
“你們想怎麼樣?”太後沉聲問,鳳眸直視著坐在椅子上的雲帆和已經回到雲帆身側的李擎。
“太後,請坐。”雲帆放下棋子溫和的說。
“你們到底想怎樣?”太後重複的問。
“不是我們想怎麼樣,而是您想怎麼樣?”雲帆平和的視線和太後對視著。
太後撇開頭。
“你是誰?為什麼我五哥和七哥都幫你?”永平上前一步質問,公主氣勢渾然天成。
“我是誰太後應該清楚”雲帆起身,李擎立刻扶住她的胳膊。
“母後?”永平詢問的看向太後,太後則轉過頭。
“你到底是誰?你再不說我就用刑了!”永平嬌縱的說。
“婉柔,你的禮儀真的該加強了。”雲帆走到窗前歎了口氣,九年前的永平多可愛啊!
“你到底是誰?”永平懷疑的瞪著雲帆,在她的記憶中好像也有人曾叫過她婉柔的。
“第一公主李柔楓!和鐵破浪、皇上是三胞胎。由於某些原因我和鐵破浪流落民間”雲帆淡淡的說。對往事,過去了就過去了,她已經不想追究,也不想破壞太後在永平心中的形象,皇家的人難得有那份天真,就讓永平繼續保持吧。
“母後,她也是您的親生女兒嗎?”永平哀求的看著太後,母後求你說是啊!
“不是,皇上並非太後所出!”李擎打破永平的希望。
“我沒問你!母後你說。”永平依舊看著太後,母後說什麼她都相信包括邢雲帆不是什麼第一公主。
可是太後隻是沉默。
“她不是,你們都在騙我!皇兄是我的親哥哥,是母後所生的。她也不是第一公主!我才不承認她是第一公主!”永平叫著,心裏的震驚無法形容,那個傳言是真的了!不!那不是傳言,那是她親耳聽見父皇醉酒後的話,母後真的為了她的後位去殺人,為了保住後位不斷的追殺的第一公主,而父皇還是幫凶。不會的!這不是真的!她的母後是天底下最慈祥的母親,她的父皇是天底下最仁慈的父親,他們不會做出謀殺自己孩子的事,不會為了權勢去追殺她的手足。永平無法相信,可是母後的表情似乎已說明了一切。而她呢?她做了什麼?她差一點害死了自己的姐姐。
“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才不要相信!你們都在騙我!我不相信!”永平尖叫著拔腿就跑。她不要留在這裏!
“老八!”李擎想追上去又不放心姐姐和那老太婆相處。
“去”雲帆微微的示意,李擎立刻追了出去,屋裏六下雲帆和太後兩人。
“終於人生一世,善舞的舞低了楊柳樓頭的皓月,善戰的踏遍了沙場的暮草荒煙,善詩的驚動了山川鬼神,善於聚斂的,有黃金珠玉盈握、、、、、、而至於他們自己的一介肉身卻注定是拋向黃土的一具盒子,太後,您想過你這一生最想要的是什麼嗎?對您最重要的又是什麼嗎?”雲帆緩步走到窗前打開窗戶,“積雪再深,陽光一照終究要化為虛無,楓葉再紅,五行陣一變也是迅速凋零,太後如果我們都沒明天,此刻您想要什麼?”雲帆看著窗外的楓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