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師門聚會 二(1 / 3)

來的人正是於通海的師傅,神劍八雄中排行第四的黃天蕩。自從三十年前在長壽樓比劍過後,黃天蕩再沒來過長壽樓。這次收到慕容掃北的請柬,以信件約了其他六個師兄弟後,便叫徒弟於通海先來,自己落在後頭。他做鏢師,常年在江湖上奔波,幹了不少打鬥仇殺的事。他耳力極強,在長壽樓外麵的大街上時,便已聽到大廳中陸孝濂與段人舉誇讚於通海的話。

黃天蕩既做了鏢師,過的是刀頭嗜血的日子。雖念及師門情誼深重,但他性格粗豪,聽到兩位師弟的對話後,便即出言相認。倒不似陸孝濂與段人舉初見時,感動得涕淚交加。

陸孝濂與段人舉見到黃天蕩,臉上大喜,便即起身離座。段人舉道:“四師哥。你的聲音一直沒變過。”陸孝濂道:“三十年不見,你還是當初那粗豪的嗓音。”

黃天蕩笑道:“人老啦,嗓子也老啦。兩位師弟,你們何時到來的?”三人攜手入座,在一桌說話敘舊。

黃天蕩見到於通海光了手臂,問道:“通海,你與誰人動過手?”於通海便將與蕭爻對打的情景述說了一遍。又說道:“他內力深厚,弟子本想以劍法勝他。卻沒能做到,反被他以掌力催破了衣袖。”

黃天蕩看著大廳中,於通海衣袖上零落下來的碎布片。又看了看蕭爻。心道:“以內力催破衣袖,我與兩位師弟都可做到。但他不過是個年方弱冠的少年,竟也有這等本事?”又想:“兩位師弟先我而到,必定也知道此事,但他們坐著不動,似乎不想與那少年動手,這又是為何呢?”便問道:“他催破了你的衣袖,就罷手不鬥了?”

於通海雖然打輸,但蕭爻勝了他之後,便即停手罷鬥。而與花添驕又商議定了對付蕭爻的後招,心想此事殊不夠光明正大,不宜在師傅麵前說破,令花師弟難堪。便答道:“是啊。”黃天蕩沉吟道:“可打探到他的來曆了嗎?”於通海道:“弟子輸招後,就各自分開了。並沒來得及詢問他的師承來曆。”

黃天蕩常年走鏢,深知兩方若是結了仇。能和解的則和解,若不能和解的,則非死不解。向徒弟看了看,見他雖然打輸,但臉上卻沒有仇恨之意。心道:“多半是兩人比試了一場,通海內力不夠,被那少年催破了衣袖。不過是平常的比武較量而已,倒不似結仇廝殺,否則兩位師弟也不會坐視不管。”這樣一想,便即心寬。說道:“你跟人家打了一架,卻連對方的底細都沒弄明白,可也夠糊塗的了。”於通海臉上一紅,作聲不得。

黃天蕩緩了緩,又道:“也罷,也罷。倘若他以後不來尋你生事,這事就算過去了。你也不得與他私下結仇。”於通海隻得答道:“是!”

蕭爻聽到黃天蕩的話,心想:“段人舉雖與我打過,卻隻是與我過過招,點到即止,並非因仇生事。陸孝濂聽了屠大郎的話,也不來尋我生事,黃天蕩亦然。如此看來,這三人倒都還講理,見識、人品比幾個徒弟就高得多了。不過,他要是放我不下,老子自也不怕。”

蕭爻喝了一口酒,轉過頭來。忽然,隻見一老叟緩步踱進店來。那老人須發皆白,他背負著雙手,在大廳四周不住探望,似是尋找什麼東西。大廳裏坐了這麼多人,但在他眼裏,竟如空氣一般。

蕭爻待他轉過臉來時,猛然一驚,腦海裏頓時冒出三個字來:“鳳鳴秋!”但見他凝目注視著四周的木柱,一時不便與他打招呼,隻注視著他。

那老叟正是關天賜的大弟子,位列神劍八雄之首的鳳鳴秋。黃天蕩、陸孝濂、段人舉見到鳳鳴秋。三人便即起身,朝大廳中央走來。

段人舉說道:“大、、、、、、大師兄。是、、、、、、是你嗎?”

鳳鳴秋仍看著大廳四周的木柱。眼光忽然落在左邊一棵大木柱上,就此凝視不動。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大木柱上,有一道很深很大的劍痕。那道劍痕四周,又有十七八道細小的劍痕,縱橫交錯,像是不同的人劃上去的。

隻見鳳鳴秋指著那道巨大的劍痕。緩緩說道:“當年長壽樓中比劍時,我便是攀在這裏。老五出了一招百花齊放,自那邊這麼一劍向我刺來,險些就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