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劉冉就已經站在顏末的眼前,天色已經很晚了,小區裏麵很少有人路過,一兩盞路燈孤零零的擺放在那裏,各家各戶的窗戶裏透著亮。
顏末就在那裏,離劉冉有十步遠的大樹旁,一個人站著,眼角嘴上都抿著溫潤的笑。
劉冉停在出口的地方,看著顏末,忽然沒有了再繼續走過去的欲望,就在這隔著幾步遠的地方和顏末對視著。
看著那清俊的身影在微弱的光下朦朦朧朧,猛然覺得,顏末美好得不似存在於凡間,讓劉冉有刹那的怔仲。忽然不舍得打破這片靜默。
等回過神來,整個身子都已經被一股溫暖的氣息圍繞。劉冉置身於顏末的懷中。
“劉冉,怎麼說也不說一聲就走了。”顏末的聲音從頭頂上響起,帶點抱怨似的撒嬌。“到處找你呢。”臉還朝著劉冉的發間蹭了蹭。
“……”劉冉聽到了,而且聽得很清楚,所以她無語。顏末撒嬌?比豬在路上跑都更讓劉冉覺得奇怪。記得他們並沒有叫酒喝來著,怎麼就無端的醉了一樣了呢?
“劉冉,我很想你。”劉冉沒有說話,所以仍舊是顏末開的口。劉冉身邊的人對劉冉的沉默都早已經習慣,對於她的說話功能,已能做到全然的無視。
所以很多時候,劉冉就像是影子一樣的存在著,看得到卻摸不著,明明離得很近卻仿佛又隔得很遠,像是生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周圍籠罩著一層又一層冰冷的顏色,這讓他們惶恐。隻想牢牢的將這個人拽入懷中。
“恩”在顏末懷中,劉冉輕聲應道。對顏末忽然跑來這裏說出這樣的話感到不解,才分開沒有三個小時,平時也沒見過他這麼膩人,顏末今天還真是奇怪的緊。
好像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都很奇怪,劉冉複而又想到,忽的又有了扶額的衝動,隻是現在被顏末牢牢抱住,她也就忍了。
“我都說想你了,你不準備說些什麼麼?劉冉?”被顏末輕輕的拍了兩下頭,劉冉聽到從顏末的口中傳出的說話的聲音,就像是天外飛聲一般。把劉冉好不容易醞釀出的‘你怎麼這麼晚了還在這裏?’這句話瞬間給掐回了肚裏去。
“你想聽我說什麼?”輕輕退出了顏末的懷抱,劉冉微微仰頭看向顏末,然後說道。顏末挺高,178的個子,讓身高隻有165的劉冉亦顯得嬌小起來。
“當然是聽到你說我也想你。”顏末笑,對劉冉的這個問句絲毫不以為杵。“笨蛋……”笨蛋兩個字從顏末的喉間發出,聲音低低沉沉的卻意外的帶著蠱惑人的味道,說完又將魔爪伸向劉冉將劉冉梳理整齊的發絲再度弄亂。
“顏末!”劉冉閃躲,對顏末的這一招總是無法抵擋。
“好了好了不要再弄了……”劉冉告饒,一把將顏末放在發間的手抓在手中。
“我也想你。”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劉冉說道。
“嗬嗬……”然後,顏末笑了,是那種愉悅的灑滿陽光的笑意,刺的劉冉微眯了一雙眼,怎麼看怎麼覺得眼前的顏末是如此的可惡。“這才乖。”翻轉手將劉冉的手握在自己的掌中,顏末又說,滿是疼寵。
很好,劉冉硬是壓下了反手拍顏末的衝動,暗地裏抿了抿薄薄的嘴唇。一個27歲的‘老女人’被18歲的‘小男生’掛上‘乖’‘可愛’這些青春靚麗的詞彙,怎麼聽怎麼讓人覺得是種侮辱。
即使,在顏末眼中的這個劉冉,也同樣隻是18歲的‘小女生’而已。
劉冉發現,和顏末在一起久了,聖人的性子都能被磨光。雖然表麵上看起來顏末是如此的溫暖,但劉冉不得不承認的是,她被騙了,而且這一被騙就是9年。直到一切倒退到從前重新來過,顏末的這些腹黑特質才慢慢慢慢一絲一絲的被抽剝出來漸漸袒露。
而劉冉在這個時候,卻已經泥足深陷,無法抽身。
同時,也為從小和顏末一起長大的顧之寒同學深表同情。
“顏末,天晚了,你該回去了。”對於顏末,不能打不能罵,劉冉從來做不出這樣的舉動,於是,準備送客,眼不見為淨。
“現在還很早,沒關係,呆會有人來接。”一口就被駁回,劉冉寒顫,這個顏末!
“顏末,今天來到底想做什麼?”於是,劉冉還是把剛才吞回去的話給問出口了。其實已經模糊的知道了那個答案,但是,劉冉卻仍舊問了。
女人啊,你的名字就叫做虛榮。就連清冷如劉冉在麵對顏末時,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