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衛君(1 / 2)

桃花林最深處是一個小小的水塘,水塘周圍長得極茂密的草,草叢裏有蟲子唧唧叫著。偶爾有風吹過,勾如畫還能聞到水塘裏有一股騷氣。

因為怕水裏有蛇,勾如畫在離水塘較遠的地方找了個幹淨地方坐下,又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哨子,滴滴吹了長長兩下,同時睜大雙眼,仔細看著周圍的樹木,隨著夜色加重,樹林裏漸漸升起一股霧氣!灰霧加亂影,白日裏山青水秀的地方,到了晚上就陰森的能嚇死人。

幸好勾如畫不懼神鬼之事,一人帶著一馬在這陰森的林子裏也不覺得如何不適,隻是那越來越來濃重的霧氣阻礙了視線而已!

“難道是我來早了?”勾如畫抬頭看了看天空,之間天穹之上已經掛著幾顆星宿!看來馬兒跑得快也是一種錯!

當勾如畫把在耳邊嗡嗡的第二十一隻蚊子拍死之後,身後的草地傳了一陣響動。

“南宮瀚,你晚到了!”勾如畫蹦的一下跳起,氣呼呼的對著身後的人高喊。

在離勾如畫身後不遠的桃樹林裏,出現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那男子似乎被勾如畫這猛然的一聲給嚇到了,楞在那裏半天不見動靜。

“嗬嗬嗬”,一陣肆意歡快的厚實男聲自黑衣男子口中發出,伴著那笑聲,男子快步走到勾如畫身邊,彎下了腰,伸出大手,在勾如畫的頭上比劃了幾下。

戲謔中帶著十足的笑意道:“這丫頭,幾日不見,個子不見長,脾氣倒是長了不少。”

勾如畫抬頭,一張刀削斧鑿般的硬朗俊顏跳入眼底。眼中的男子劍眉直插入鬢,濃眉下一雙虎目熠熠生輝,高挺的鷹鉤鼻子底下是薄薄的唇,此刻這薄唇微斜,帶著痞子般的壞笑。

男子乍一看,顯得十分桀驁不馴,但這朦朧曖昧的夜色,也模糊了他臉上的棱角,使得那刀刻的五官也帶上了一種柔情。

“長得高了不起呀,哼!”不耐煩的推開在頭上的手,勾如畫忽地壞心一起,乘著對方不意,抬起玉足對那黑綢鞋便是一腳,看著南宮瀚因劇痛而緊皺的濃眉,心中一片暢意。

“本小姐為了等你,不知喂了多少的蚊子,可你一來便取笑我矮,踩你一腳我還算仁慈了!”勾如畫挺直了腰板,伸直了脖子,盡量和麵前的男子對視。

“是是,都是我的錯”南宮瀚被踩了一腳也不惱,反而樂嗬嗬的道歉,同時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瓶子,打開塞子,將瓶身倒轉滾出一粒小丸子,取了放在勾如畫手上,說道:“你身上的花香味那麼重,難怪會招蚊子,這個是驅蟲藥製成的丸子,放在身上能驅蟲。”

勾如畫拿起藥丸放到鼻尖下嗅了嗅,隻覺幽幽的清香直鑽鼻腔。真是好寶貝,勾如畫讚道,以前她隻道驅蟲的藥丸盡是臭的,不料南宮瀚還有香噴噴的驅蟲藥,單這一點,這南宮瀚可比她這個小姐富有多了。

將手中的丸子放入荷包中,又拍了拍手,勾如畫抬起頭,臉上一片失落,“南宮,本來我想送你一匹馬的,可是見你的藥丸之後,我的禮物就實在是拿不出手了,誒,算了,等下次我找到和你藥丸一樣珍貴的物件再送給你吧”

“又作的什麼怪”,南宮瀚刮了一下對方的鼻尖,無奈笑道。

其實,從見到勾如畫的第一眼,南宮傲便注意到了她身邊的那匹馬。和勾如畫不同,南宮傲不但愛馬,而且懂馬。在第一眼見到那匹馬時,便知道這是一匹日行千裏的神駒。

任何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但凡見到一匹駿馬,無不血脈僨張,激動得難以自持,更不要說南宮瀚這等人物。

隻是本國對馬匹管製十分嚴格,宮裏和權貴之家可以優先選擇馬匹,剩下一些品相不好,身體有疾的劣馬才流入民間,而民間的馬匹也不能公然出售,隨意買賣,所以民間的馬匹質量都很一般。當然黑市也有良馬,但價值不下萬金。普通百姓根本買不起。

南宮傲也有不少好馬,但與麵前的這匹神駒相比可就差遠了。

“畫兒,你要送我的,該不是這隻馬吧?”

男子指了指黑馬,冷酷的俊顏掩不住的喜色。

“自然就是這隻馬,怎樣可入得上了你的法眼?”

“好馬自然是能入得了我的眼,可是,丫頭,你確定真要送我一隻千裏馬?這馬可價值不菲,你也知道兄長我是一個窮光蛋,可沒有寶貝東西回贈你。”

呸,就你還窮,勾如畫很不識相的在南宮瀚說完後,直接翻了翻白眼表示不信。心說你堂堂的南宮堂主,你的好東西可海了去,連噴香的驅蟲藥都有,你還敢說自己窮。

“你這樣一說,我也覺得虧了呢,要不你把那瓶子的驅蟲藥給我吧,雖然一匹千裏馬換幾個藥丸虧大了,但誰叫小姐我菩薩心腸,就愛做這些好事呢”勾如畫壞笑,奪過南宮瀚還沒來得及放回的瓶子,一把塞進自己的寬大的衣袖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