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兮岩看著雅溶毫不在意的樣子,心沉了幾分,“你唆使西夷對禦水發動戰爭,與琉花暗通曲款,挑撥禦水與燕赤的關係,令公主知道丞相是女子,並告知她丞相的行蹤,最後害公主自殺,這些罪你可認。”
雅溶盯著麵前的茶杯許久,眼裏仍舊平靜無波,“雅溶認罪,於公,我是燕赤的公主,但聽命於琉花,來到禦水不過是為了擾亂朝綱,為琉花統一三國做準備;於私,我想要木棉死,我得不到的男人別人也別想染指。”
“你是指琉花國太子?”
雅溶沒有回答,端著麵前的茶一飲而盡,“論權謀,論學識,論心計,我雅溶自問不輸任何人,可一個木棉便使我敗得一敗塗地,輸了所有,我用十年的時間都沒能得到他的心,他卻輕易的給了別人。”
“嗯哼……”雅溶麵色突然鐵青,雙手死死的扣住桌沿不讓自己倒下去。
水兮岩看著雅溶嘴角逐漸溢出來的血,眼神暼見空了茶杯,“那杯茶裏有毒!”
雅溶蒼白的微微一笑,“我自知你不會放過我,而我雅溶寧願一死也不願苟活於世,活著,已經對我沒有任何意義。”
寢殿內的紅燭依然燒的旺盛,水兮岩靜靜的注視著已經停止呼吸的雅溶,心下一歎,“皇後突發急症,救治無效已經離世了,小李子,把皇後按照國禮好好安葬了吧!”
“是,皇上。”從門口進來的李總管看著皇後仍舊是坐著的姿勢,連忙叫上幾個人抬到了床榻之上,至於皇後是否真的是突發惡疾去世還是其他,給他幾個腦袋他也不敢多言。
命運總是奇妙的東西,有些人總是在奇跡中生還,鬥轉星移,日出日落,昨日的灰暗總影響不了今日的天晴。
木棉無疑是幸運的,幾次與死神擦肩而過,卻又奇跡般活了下來,眼神過處,一絲陽光透過雲層照亮了天山上的雪,一掃往日的陰霾,天仙碧玉瓊瑤,點點揚花,片片鵝毛,這雪景竟美得如此醉人。
“木姑娘,山洞馬上就到了,請您一定試試救救皇上!”走在最前麵的燕赤蟒打斷了木棉的思緒。
“你是說這個山洞?”木棉看著她就在不久前剛剛離開的地方道。
“是的,木姑娘”燕赤蟒來到山洞口,“根據大祭司的描述,確認是這個地方。”
“你是說錦城就在這個山洞裏?”木棉再次確認。
“嗯哼,他肯定是為了尋你而來。”花淩聖撇撇嘴,語氣生硬的說道,“如果不是因為他救了你,我才不會讓你去喚醒自己的情敵,就讓他呆在洞中自生自滅。”
燕赤蟒一聽花淩聖的話語,本來就不怎麼待見這位太子的他自是無法忍受別人如此詆毀赤練錦城,正要說話,一旁的美女趕緊說道,“燕王爺,我們家太子不是那個意思,還請燕王爺看在木姑娘的份上不要跟我們家太子殿下計較。”
花淩聖一聽美女這樣說顯然不樂意了,語氣一冷,“我就是那個意思,你們家那個皇帝長得倒是斯斯文文的,可能心裏一肚子壞水,醒來之後還不知道會不會仍然惦記我家棉兒!”
“咳咳……”美女尷尬的幹咳兩聲,他們家太子殿下隻要一遇到木姑娘的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真不知道以前那個風流倜儻的瀟灑太子到哪去了。
燕赤蟒見花淩聖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懶得跟他廢話,縱身一躍便跳進了洞口。
“棉兒,小心,本太子要跳下去了。”花淩聖緊了緊趴在他後背的木棉,恢複了以往的神色。
“嗯……”木棉安靜的趴在花淩聖的背上,靜靜的聽著自己的心跳聲,從來都沒覺得自己的心竟有如此平靜的時刻,習慣了打打殺殺、過慣了爾虞我詐,適應了陰謀論述,她本就不是一個良善之人,為了生活,為了心中的信念,殺伐果斷自是不在話下,而現在,她突然覺得有些累了,開始貪戀平凡的生活,貪戀一個溫暖的懷抱,一個堅實的後背,她突然發現,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個叫花淩聖的男人已經影響了她的生活,令她貧瘠的心多了不一樣的色彩,木棉微微一笑,可能這就是愛吧。
“花淩聖”木棉在他的耳邊低喚。
“嗯”
“我愛你!”輕輕淺淺的,酥了花淩聖的耳。
花淩聖抬頭看著石壁處天空的方向,微微一笑,原來上天待我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