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花淩聖一步一步的向木棉所在的地方走過去之時,突然,從另一個方向衝出一個身穿禦水侍衛盔甲的人一並影。
“那個人要幹什麼?”花淩聖狐疑的看著那侍衛的動作,直到那名侍衛抽出放在腰間的劍,花淩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木棉有危險。
“棉兒,小心後麵!”
“木棉,本公主要你死!”
“噗哧……”
不過眨眼的功夫,一柄泛著寒光的劍直直的刺進了木棉的身體裏。
鮮紅的血逐漸染紅了她藏青色的衣服,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木棉麵色蒼白的看著依然拿著劍的扭曲的臉,“初顏公主!”
匆匆趕來的花淩聖緊張的接住了木棉搖搖欲墜的身體,觸手可及之處皆是不斷流出的紅色液體。
怒火已經讓花淩聖紅了眼,一道淩厲的掌風直接打在了水初顏的身上,讓她的身體直接飛出數米遠,“噗呲……”猛地噴出一口血來。
此時的水初顏看到木棉緩緩倒下去的身體,心裏卻是無比的痛快,全然不管她現在癱倒在地上有多麼的狼狽。
“哈哈……哈哈……”水初顏冷笑著,眼睛死死的盯著木棉,“木棉,本公主等這一天已經等得太久了。”
木棉忍著傷口的劇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水初顏,“初顏公主,我自問與你無任何仇怨,你為何要殺我?”
“沒有仇怨!”近乎瘋狂的水初顏怨毒的盯著木棉的臉,這個她喜歡了一輩子,也毀了她一輩子的臉,“哈哈……哈哈哈……你說沒有仇怨……哈哈……”
“你知道當我知道你是女兒身的時候是多麼震驚嗎?”
“你知道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你明明知道本公主喜歡你,你為何不跟我說你是女人,木棉,你騙得我好苦。”
“我臉上這條醜陋的傷疤時時刻刻提醒著我我所經曆的一切都是敗你所賜,我要你死,我要你不得好死!”
聽著水初顏的指控,木棉虛弱的躺在花淩聖的懷裏,“初顏公主,這其中是不是有所誤會?”
就算她當時隱瞞了她女兒身,也不至於令她恨她到如此的地步,木棉強撐著即將渙散的意識問道。
“棉兒,棉兒,你堅持住,本太子馬上帶你去找大夫!”花淩聖眼看著木棉的臉越來越白,血流得越來越多,一抹不安迅速湧上心頭。
“嗬嗬,沒用的,我已經在劍柄上淬了劇毒,她馬上就會死的,哈哈……哈哈……”水初顏看著木棉躺在花淩聖的懷裏一動不動,冷冷的說道。
“你該死!”話音未落,一道淩厲的掌風便直直的衝著水初顏而來。
一旁的水兮岩快速來到水初顏身邊,在掌風還未到之前把她救了下來。
花淩聖陰冷的看著水兮岩,感受到懷裏的人的氣息越來越弱,不再顧及水兮岩兄妹,快速的抱起木棉朝山腳下走去。
“水兮岩,如果棉兒救不回來,我要你們整個禦水給她陪葬!”
水兮岩看著漸漸遠去的二人,始終沉默著。
“哈哈……哈哈……哈哈哈……”
水兮岩看著初顏不斷的發出悲涼的笑聲,想要責怪,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他知道她恨,他知道她為何會這樣。
“皇哥哥,我終於把她殺了,哈哈,哈哈……”
那笑聲越來越大,令聽到的人不寒而栗,從來沒有人能笑出如此悲涼又絕望的聲音。
水初顏就這樣一直笑著,在天山之顛上,寒風凜冽中,扭曲著臉,一行行的清淚就這麼自笑聲中流了下來,“如果時間可以重來我願從來都沒遇見過你!”
水初顏低著頭,看著地上厚厚的積雪,痛苦的回憶慢慢襲來。
那時的她還不知道她是女兒身,隻覺得她就算是死也不願娶她令她氣憤又難過,大概過了一個月,她發現她懷了身孕,身為堂堂禦水國還未出閣的公主卻有了身孕,一時間禦水國上下流言四起,想與禦水國聯姻的西夷更是聽說了此事,覺得禦水國無意與之交好並惡意侮辱他們,隨後便對禦水發起了戰爭。
她頂住所有人的侮辱、謾罵保住了腹中的胎兒,還傻傻的以為那是她所愛之人的骨血,無論如何她都會把他生下來。
一直到她懷胎5月之時,無意間聽到皇帝哥哥與皇後的對話,知道木棉其實是女兒身,她空洞的視線移至已經微微凸起的小腹,覺得上天給她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如果木棉是女人,那她腹中拚命保護的孩兒是誰的?她任由別人踐踏自己的尊嚴、不顧西夷的威脅,想要生下來的孩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