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盛會開始前,南溪月獨自跑到禦花園假山後的那顆黃葛樹下,默默的為南冥祈禱了半刻鍾,她希望南冥的靈魂能原諒她這一次叛國的舞蹈,不過南溪月已經在心中打定主意,她混在其中的笨拙姿勢一定會讓北烈完敗,以寬慰自己愧對南冥國亡靈的心情,她低低的歎了一口氣,在樹上的隱蔽處用白線係了一個結。
南溪月暗自把自己批評了千百次以後,轉身離開,她心裏有些低落的埋著頭走著。
“西瑾月?”忽然,南溪月聽見從身後傳來一個試探性的聲音,瞬間,她像是全身的血液都被凍僵了一般,整個人僵在原地,半秒後,她裝作沒聽到似的,若無其事的繼續向前走去,卻未發覺自己的腳步快了許多。
她怎會不知道是誰,那聲音太熟悉,也隻有他才會喚她化名“西瑾月”,是西蜀國的……西流玦。
“月兒,是你,對不對!”西流玦在後麵追著南溪月的腳步,他渴求的喚著她的名字,天知道,她離開之後,他過得有多痛苦,身體上的痛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心裏,因為南溪月絕情的離去所留下的傷痛,盡管疼得錐心但還是讓他那般思念。
南溪月完全忽略了這是次皇室的盛會,忽略了西蜀的皇帝西流玦會來參加的事實,她心裏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她不知道為何,她不願意,跟多的是不敢見西流玦,在她離開西蜀之後,她便不敢再回憶那日大婚的情景,不敢回憶那枚香囊……也許是因為,在她心裏,她對他並非毫無感情……
等等!南溪月一激靈,忽然想到一點,西流玦中了散功毒,一年之內不能用內力啊!那隻要小小的使用輕功溜掉便好,她知道自己是不敢與西流玦正麵接觸的。
“月兒,朕找到你了!”南溪月正在思索之際,腰間卻被一雙有力的手臂從身後緊緊的抱住,她全身僵硬了,瞳孔劇烈的放大,心裏懊惱著自己思考的時候為什麼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
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南溪月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她定了定神,在西流玦懷中並沒有掙紮,她若無其事的說,“西流玦……這是在北烈,你這樣抱著一個北烈宮中的嬪妃,若是被看見,你我都脫不了幹係。”
南溪月感覺到西流玦環住自己的手微微一僵,她被西流玦硬生生的扳過身子,西流玦祈求似的看著南溪月,苦澀的問道,“你是……北牧野的人?”
“自然,而且我可以順便告訴你,牧野讓我去西蜀,隻是為了得到你的烏闌玉。”南溪月不慌不忙的說,故意將北牧野喚得很親切,順便將北越的事嫁禍到北牧野身上。
“牧野……”西流玦難以置信的望著南溪月,在她離開之後,他派了無數撥人馬尋找,他想找到她,想用真心留住她,但卻一直沒有音訊,原來,她是北牧野的人,在北牧野這裏逍遙自在,西流玦感覺自己的真心被狠狠的踐踏了,他牽強的扯出一抹淺笑,自嘲著自己剛剛見到南溪月的那般喜悅驚訝,他的心開始漸漸冷卻,他冷漠的說,“……叫得真是親熱極了。”
“他是我的夫君,親熱是自然的。”南溪月像是故意刺激他道,她也想不通自己為何這樣做,或許是想要逼退他,他在這裏,隻會讓她更加不可原諒自己曾經的殘忍。
西流玦眉頭微微動了動,他忽然覺得“夫君”這個詞很諷刺,看著南溪月的眼中也閃過一絲恨意,他箍住南溪月的下巴,嘲諷的說,“西瑾月,你做得真是滴水不漏呢,把朕騙得團團轉,哈!朕寵了那麼那麼久的女人竟然是別人的,那朕那麼辛苦的忍耐,想留著你的身子到大婚,都是無聊之舉了,你早就不是處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