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頌死死瞪著程淺,滿臉說著幽怨。“行,我開,今晚你給我睡畫室,沙發我都不給你睡!”程淺邊笑邊開門。
“本來我還從紐約給你帶了些禮物回來的,哎呦喂,看你這麼對我,我就留著自己用好了~”南頌一副惹不起的貴婦模樣,端坐在沙發上,指甲來回在行李箱上摩挲著。
程淺冷哼一聲沒有回她在,微波爐裏熱了兩杯牛奶。
“嘖嘖嘖,chanel的香水啊~”南頌故意提高音量,從行李箱裏拿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禮盒,半路又放了回去,“哎呀,朋友果然久了就感情淡了,好歹高中三年啊~好東西還是留著給自己吧。”
“親愛的親愛的,來來來,睡前一杯溫牛奶,美白還有助睡眠,我家還是有客房的別嫌棄啊~乖,把手上東西給我,欸對,就喜歡你這樣直爽的。”程淺香水到手後立馬對南頌翻了個白眼,“真作。”
“噗”南頌一副假正經的樣子立馬破功,笑岔氣了,“我的媽呀,程淺你認真拍馬屁起來還挺不要臉的嘛!”
“你慢慢笑,我洗澡去了。你回房間的時候記得把客廳燈關掉。”程淺關門後空氣中隻剩淺淺的呼吸聲,南頌因為剛剛從紐約飛回嶼市,時差還沒有調回來,實在睡不著,抿了一小口牛奶後就準備去程淺的畫室裏欣賞欣賞她這位大漫畫家的作品,打發時間。
程淺的畫室並不是太亂,就是地板上有幾張畫毀了的草圖,畫架上也有幾張未成形的草圖空氣中還有著淡淡的水粉顏料的味道,程淺擅長畫漫畫,但是水粉畫和素描的水平也是算拔尖的,在每一個沒有靈感的下午,晚上,她都喜歡用素描來打發時間,順便找找靈感。南頌坐在椅子上,翻著桌上的一摞被一瓶顏料壓著的圖紙,大多是素描,最開始是些蠟筆小新的漫畫,到後麵幾乎畫的都是素描,每一張都是同一個人,同樣熟悉的側顏,同樣深邃的眉眼,同樣高挺的鼻梁,同樣嘴角那抹溫暖的笑。
南頌越翻表情越驚訝,腦海裏那些模糊的高中時代的記憶一下變得清晰無比,林嶼亦這個名字也逐漸變得不再是遙遠夢境不可觸及……
在那個學業繁重,人人都在為自己的未來努力拚命的高中時期,南頌見證了程淺和林嶼亦的相遇,相戀,據說後來他們先後都考上了同樣一所的大學,高三畢業後她就去紐約讀大學了,所以並沒有看到這份戀情最後的結局。那時,南頌真的以為,他們還可以走很遠,很久……
但其實後來的四五年,兩人都忙於學業,漸漸少了交集,於是林嶼亦這個男生便被南頌遺忘在那個匆忙的高中時代了……直到今天,林嶼亦這個名字被重新回憶起,可對他的印象除了高中時期的青澀模樣,似乎確實少得可憐。估計最後還是分手了吧,不然程淺這麼一個落拓不羈的人也會感性到用畫畫來回憶一個人?
在南頌看來至少她了解的程淺這不是她一貫的作風,但程淺太難看透了,就連南頌也不敢說完全了解這樣的她。
當南頌看完這些畫的時候,深夜兩點。
周遭靜得可怕,隻剩牆上的掛鍾一下,一下,無休止地轉動,宛如指尖的流沙,稍縱即逝……
南頌收好畫,回到客房裏,整夜無眠。
——
午後愈發毒辣的陽光將學校的每一片樹葉都烤得發燙,稍稍在陽光下站久點都有點暈眩感。學校一樓的新生登記處擠滿了人,熙熙攘攘。在這樣一個燥熱的夏天裏,費著力氣,滿頭大汗與學長,學姐,同學們爭實在太過煎熬,程淺很明智地從人堆裏擠出來,跑到衛生間用水洗洗臉便靠著走廊的牆壁蹲下來,閉著眼睛休息一會兒,等其他學生報道完了自己再去報道。
半個小時過去……
空曠的一樓終於也不再吵鬧,隻剩下小部分的同學整齊地排著隊伍。
天氣炎熱,學生們鬧騰了半個多小時終於沒有精力再說話了,空氣中隻剩沙沙的寫字聲和紙頁翻動的沙沙聲。這讓程淺,想起不久前的中考,太過熟悉聲音使人感到莫名的煩躁,程淺微抬眼,發現隻剩下最後一個女生了。
她慢悠悠地起身,走到那個女生的後麵。
“名字。”老師有事先行離開,留下幫忙的是一個高二學長,聲音很好聽。
“南頌。”程淺前麵的那個女生回答道。
……
最後南頌注冊完轉身離去,輪到程淺了。
“小學妹,看你蹲在角落裏半個多小時了,真耐得住性子。”學長笑道。程淺很意思地勾勾唇,然後報出自己的名字,沒有再打算接話的意思,學長也不再挑起話題,最後臨走時,程淺撇到了他的胸牌,那三個字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耀眼。
“林嶼亦,學長你名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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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改簡介的,會改封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