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菡萱並未直麵回複印明所問,但其一語所出,卻震驚了印明與涑甠子,便是洛克三聽著她這麼一句,思緒全然忘了身旁的易小非了。所以,即便寧菡萱本人也不敢相信,魔族旁支的幻妖一族,為何暗中相護本是魔族高人出手迫害的無辜百姓。
幾人震驚之餘,注意力也全然不在廳中傷患..
“既然幻妖一族中還有人棄暗投明,就不該藏著掖著,暗中出手相助。早些現身告知我們魔域的詭計,何苦惹得無辜百姓遭受禍端。”洛克三隨口而出,他心底雖然一直當寧菡萱這丫頭隻是個年紀尚輕的小妹妹,但眼前局勢下,必定相信沒幾分把握,這丫頭不會那般說辭。
涑甠子遲疑片刻,誰都沒有注意到他看寧菡萱的眼神突然凝重了起來,不過,瞬間之後,其又淡然自若,直問寧菡萱:“寧師妹..為何幻妖一族會有人施法護住這些傷患?小道此間諸多疑惑不解,能否詳說你所探出的異端?”
“師兄..我..”寧菡萱麵露難色,由於其中牽扯到除了娘親在內的幾位執掌外,世人不為所知的暗香閣與幻妖一族那份深仇大恨,所以,她深知暗香閣與幻妖一族的糾葛不能輕易道出原委,剛才若不是震驚,也不會不加考慮心急之下破口而出。
“師兄..依我看來,今日之事絕非一言兩語能說得清,此間幾位傷者還不知什麼情況,我總覺得魔族中人還會來襲,你與印恒師兄都已負傷,急需調息恢複真氣,易小非的情況我看也不是太好,不如,我先護送你們還有牛氏母子以及鍾藥師回風鳴穀,畢竟風鳴穀有無量寺聖僧所施禁製加持,魔族中人無法輕易造次。而後,我再連同幾位風鳴穀的師兄前來此處援手,你看可好?”洛克三見寧菡萱有難言之隱,上前言道。
當然,以眼前的局勢,洛克三所說不失為應對艱難局麵的考慮。
“魔族詭詐,小僧擔心他們中途突施暗手。”印恒調息恢複一絲真氣後,上前道。
“我想應當不會,既然暗中的魔族還需使小手段借我們之手破去幻妖一族那位棄暗投明的善輩施之廳中幾位傷者的護體之術,還有剛才附身牛家小娃的魔族高人,一番交手之下,的確魔修驚人,但奇怪的是,他來得快,去得也快,有如此輕而易舉能一招之下潰敗我們的把握,卻似乎不能破去廳內傷者的護體之術,實在有些說不過去。更關鍵的是,就算我之前從未直麵過魔族之人的手段,但剛才那位魔族高人,一招挫敗我們之後,卻置之不顧而去,這可一點不像我聽聞當中魔族中人的行事作風,若真是顧及所謂古魔之諾,鬼都不信。所以,陰謀之下的倉促出手,反倒讓我覺得他們尤顯被動。”
印明洛克三所言後,點頭稱道:“洛師弟這麼一說,小僧也覺得此番魔族高人的出手的確詭異..而且,剛才寧師妹所言廳中受害村民有幻妖一族的人護下也極有可能。此刻細想,事發當時,這幾位百姓被李家三口傷到之後,小僧與師弟雖有運法鎮住他們的心神,但小僧也清楚,以我們現在的修為,也就隻能控住他們一時半會不發狂而已,所以,將李家三口和六位傷者一同送來此處先止血包紮,安頓好受驚村民後,原本打算是第二天將遭受禍端的九人一起送往敝寺,可就在經過一夜之後,李家三口確有拚命掙紮,欲行瘋狂的暴戾,但較之之前剛發現時的禍端,情況似乎好了些許,而其他人雖說昏迷不醒,但那一夜間,並無異況再生,所以,鍾藥師擔心傷者元氣不足,於遠途運轉至敝寺的其中,極易引發傷口再度開裂,便建議將六名傷患留於此處,他或許能嚐試救治。因此,那時隻將李家三口送往敝寺,求得寺中聖僧相救。而其中就是那日夜間,事後據守護在此的師弟所言,子時時分突發過一陣狂風,竟吹熄了屋中所有燭火,幾名師弟察覺蹊蹺,雖嚴陣以待,但等狂風過後,再點燃燭火,卻未生異況。現在看來,寧師妹猜測無誤的話,那暗中助手之人,修為必然遠在小僧幾位師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