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不消半柱香的時辰,正是天黑入夜時,印明領著四人來到那位遊醫的住居,一戶較為偏僻院子,附近都沒鄰舍。四周種植了許多草藥,微弱月光下,易小非掃了一眼,自然還是能認出大部分藥草,畢竟這些年,自己沒少采藥上無極門兌些碎銀零用。

院子裏,兩位僧袍高人正在碾藥草,經印明相互引見,兩位高僧分別是印清和印恒,都是印明的師弟。

兩高僧起身行佛禮:“小僧見過涑甠子師兄..”隨後,又依次與寧菡萱等人行禮示意。

“兩位高僧多禮了..”涑甠子回禮。

而後,印清一臉愁容,默呼佛號後,向印明搖了搖頭..

“我佛慈悲..”印明清楚師弟之意是指此處傷患的情況愈發嚴峻了,歎息一聲後,引幾人進了屋內..

老宅的外廳本算寬大,然而燈火照明下,見著著臨時搭建,緊湊在一起的木鋪上躺著六位傷者,旁邊堆積著繁多藥草跟行藥器皿,幾人進來,就有些顯擠了。於是,易小非便在門外,沒有進屋。

那位看上去較為孱弱,披著長發,不修邊幅,但神態老成的遊醫滿頭大汗,極為專注地正逐一為傷者施針。幾人也保持沉靜,不敢擾亂醫師的心神。

涑甠子輕步行至木鋪旁,掀開一位正值壯年的農家大叔身上蓋著的粗布被..

此時,這位昏迷不醒的大叔麵色蒼白,臉上有些發腫,嘴唇發烏,頭上與胸前都被醫師施著針。從脖子到肩上再到腋下都纏著粗布,肩頭的白粗布很大一塊已被藥草滲得發黃。看樣子,這位大叔被傷的正是肩頭了。

涑甠子再替這位大叔把了把脈,又仔細查看了其他幾位傷者,直到一位臥躺在木鋪上的少兒旁..

少兒背上也行了針,涑甠子凝注稍久,麵色凝重,搖了搖頭往屋外行去..

沒想到的是,寧菡萱在另一邊也查探一位傷患的情況,出屋時,易小非見著其額上汗跡隱現..

見其人思緒當中,緊隨涑甠子身後的幾人也沒出聲,直到那位醫師稍顯倦容,也行出屋外。

“鍾藥師..幾位鄉親的情況如何?”印明憂心,低聲問道。

鍾藥師隨手用一塊本是包紮傷患傷口的碎粗布拭掉頭上汗珠,搖了搖頭,愁容滿麵,回道:“印明高僧,不瞞你說,都這麼些時日了,鄙人還是無從探得病由,根本不能應對下藥?眼下能做得隻有行些固本保元的湯藥,再施之以針,留著他們最後一口氣罷了。不過,以鄙人這點淺薄的藥理經驗,可以確定,鄉親們並非常理意義上的病患,也無染毒症狀,但就是氣息一日比一日弱,怪異得很啊..唉..鄙人有愧啊,當時,就不該強行出頭,將幾位鄉親留於此處救治,要不然..”

見鍾藥師自責不已,印明往裏屋望了一眼,任誰都看得出情勢極為不樂觀,默念佛號後,問道:“以鍾藥師的把握,還能維持多久?”

“幾位鄉親若是就這麼下去,鄙人實在沒幾分把握了,還等貴寺了塵聖僧前來風鳴穀後出手搭救了。”鍾藥師言語中尤顯無奈,言下之意,已然無能為力。

“涑甠子師兄..印明師兄..你們看那邊...”此時,眾人隨寧菡萱所指一側,火光點點,由遠及近,朝鍾藥師住居湧來..

隨即,十餘位村民滿頭汗跡而至,遠遠見著候在院外的印明等人,一位農婦氣喘籲籲,突就疾步小跑,撲向身處最靠前的印恒。

“風鳴穀的高僧..求求你們定要救救我家的那小娃兒啊..”農婦拽著印恒的雙手,撲通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哀求道。

“這位大嬸,先別如此,起來再詳說..”印明連連上前,跟印恒攙扶起農婦,問道,“究竟何事,如此悲慟?”

“牛家那小娃鐵柱昨日一早起就不見了..”

“對啊..我們得知情況後,從昨夜到現在半點影都沒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