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熱愛讀書寫作的她,短短3年已經刊登了上百餘篇文章,以筆名沫出版了十多篇小說。源源不斷的稿費促使她可以勉強的自食其力,家中的那台筆記本,就是她用發表第一部書的稿費購買的,那是她全部的心血,也是她繼續留在這的全部動力。
從記事開始,莫梓熙的父母就以打工為借口離開了她。借著這個破爛不堪的幌子,他們在國外定居,有了一個小弟弟,住的是豪宅,用的是奢侈品,可對於接她回家這件事,父母一直是回答的模棱兩可。
爸媽的意見好像不同意,母親想接她出國,而父親卻一直持反對態度。事情鬧到最後,隻是給她在市中心買了套三室兩廳的住房,每個月不停的往卡上打錢,不停地給她送禮物。可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她不在乎這些!
有錢又怎麼了?有禮物又怎麼了?她期待的隻是一個溫暖的擁抱,隻是在受欺負後那結實的避風港,隻是在過生日是一起吹蠟燭、吃蛋糕,其樂融融的一家人!而不是,一個人住著空蕩蕩的房子,一個人被欺負,一個人孤獨的麵對一切!
最初的兩年,她每天躲在被窩裏,以淚洗麵,她恨他們,是他們拋棄了自己。小小的她想輕生,卻又恐懼天堂裏還是一個人的寂寞。這些苦,這些痛,他們懂嗎!他們知道嗎!
在十歲生日當天,她毅然的做出了決定。她離開了那個所謂的家,扔掉了那一張又一張的銀行卡,在一個偏僻的地方,租下了一間並不大的房子,她開始自己創作,自己追夢,自己養活自己。她要證明給那兩個拋棄她的人看,一個人,也能活得很好!
筆尖的飛速移動並沒有因為忽上忽下的鈴聲停止,整個早上,莫梓熙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小說世界裏。
“莫梓熙同學,請你出來一下!”班主任不悅的聲音從教室外傳來。
莫梓熙撇了撇嘴,無奈的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走出了已經空蕩蕩的教室。沒辦法,同學她可以直接無視,可這位老班可不行,沒有她,自己不會有機會進入社團的。
“莫梓熙同學,我知道你是以滿分的成績被校長破格錄取的,但你也不能胡作非為。你說說今天一早上,你都幹了些什麼!”靠牆的班主任發出炸毛般的刺耳聲音。
“老師,你覺得你講的那些問題,有聽得必要嗎?”莫梓熙對周圍越來越多圍觀的同學視而不見,她聳了聳肩,反問。
“你聽都沒聽,怎麼知道沒有必要!”班主任的聲音愈發大了起來。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莫梓熙哼了一聲,“第一節語文課,上的是第十七課文言文,您那兩節寶貴數學課,講得是二元一次方程組,美術講了素描的構造,最後的曆史課嘛,講了秦兵馬俑的形成。如果不放心,你可以拿最難的習題來考我。”
班主任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明白,這個被破格錄取的莫梓熙很清楚她講了些什麼,可整整一個早上,她從未翻書,也從未把頭抬起來過。難道,她可以一腦多用?
班主任並不知道,她其實猜對了一半,莫梓熙確實知道她講了些什麼,整個早上她也從未把頭抬起來過,可她有自信,那些題型她全部會做。她的大腦和別人沒有什麼不一樣,之所以會做,不是因為她上課左腦構思小說右腦聽講,而是因為……她早就學過了。
是的,她早就學過了。自從下定決心要好好創作,莫梓熙就用當時為數不多的稿費購買了初中三年的全部課本,年僅十歲的她雖小,可也早就明白,要想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上一個人生活下去,除了要擁有一技之長,響當當的頭銜也是必不可少的。雖然她對“研究生”“博士”什麼亂七八糟的旗號不感興趣,她也根本不想去花費自己的時間精力換取那些無謂的稱號,可就算她隻想努力、為自己正名,別人會信嗎?
她是不在乎那些空虛的東西,也並不需要那些榮華富貴,可她想要那些瞧不起她的人,為自己一時的不可一世付出代價!
為了更好的繼續創作之路,她用了兩年的時間,從早上啃著麵包讀書,到晚上強撐著算數,天天泡在書海中。日複一日,兩年過去了,她竟然奇跡般的掌握了高一的知識,什麼函數、分式、長篇大段的文言文、雜亂不堪的時事政治,對13歲的她來講,早已是遊刃有餘。至於早晨老師講的那些“入門級”知識點,八輩子前學的東西,她閉著眼睛也能做對。換句話來說,對那些題,她不屑一顧。
看著老師勃然大怒的背影,莫梓熙的嘴角消失了笑容。她清楚,第一天上課就得罪老師,對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學校,又孤立無援的她來講,絕對不是一個好兆頭,可她別無選擇。已經習慣獨來獨往的她,已經學會保持冷漠的她,要她怎麼去融入他們?
那麼,既然不能融入,那就抗爭到底吧!
莫梓熙自信的笑了。現在的她,不懼怕任何人。麵對他們,她有自信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