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就算是以當初他和蘇沐的關係,假如這觀想法是函治家族留給他,那他也不敢就這麼借給蘇沐。函治琨再一細想不久前尹秋的種種表現,似乎她一直沒麵對過自己,還感覺很是扭捏。莫非,真的如楊嘯所說,那尹秋喜歡自己?
函治琨冷不丁打了個寒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東西都到他手裏了,要他裝君子原封不動還回去,他是做不到的。無論如何,自己這下算是欠下她一個天大的人情了,以後想辦法慢慢還吧。
他不再猶豫,將靈識探入這塊芥簡中,開始參悟。
很快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將他的灰袍染上色彩。下麵三人也陸續醒來,向山上進發了。
平日裏函治琨聽到動靜,多少也會有些反應。看來這次的觀想法正篇很是玄妙啊。一晃眼三人都結伴回來了,函治琨依然穩入泰山。中途小黑叫了他兩次,函治琨一點反應也不起。
直到又一次入夜,函治琨才將靈識從芥簡中退出來。
“嗬嗬,真是好東西,讓人精神百倍啊!”他舒展了一下四肢,雙眼閃動著精光,感覺身體裏充滿了用不完的活力,他迫切地需要爆發!
嗖的一聲劃過,函治琨便不見了蹤影。
大比期間,鬥獸場本就減少了八成的人來往,這都三更半夜了,更加沒有人煙。
啪!函治琨一巴掌拍在木桌上,邊緣的茶杯被這麼一震,摔在地上碎成了渣。輪守弟子本以為今夜不會有人來了,於是安安心心地趴在桌上便睡著了。函治琨猛然這麼一拍,真是把人嚇個半死。
那弟子驀地就跳了起來,瞠目哆口地張望四周,還以為儀丹門發生什麼巨變了呢。待他反應過來是眼前這個少年在作怪時,差點沒祭出靈器和函治琨打起來。
“你瘋了!你有病啊!你!”那弟子也是氣急了,但理智告訴他眼前這是個至少凝氣後期的弟子,自己是絕對打不過的,所以後麵的話語他選擇吞回了肚裏。
“哼,腰牌,要什麼靈獸?”輪守弟子盡力把怒火壓了回去,坐下來循例問道。
函治琨把他的腰牌丟在桌上,漫不經心地說道:“凝氣第九層。我要靈動第九層的靈獸,越凶猛的越好。”
那弟子一聽,手裏筆一丟,抬頭道:“這位師兄莫不是來找茬的吧,沒有築基實力,恕我難以從命。”說罷就雙手交叉,頭望向別處。
“少拿這些冠冕堂皇的話糊弄我,隨你怎麼登記,我就要靈動第九層的靈獸!快給我找令牌。”函治琨也開始不耐了,之前他那麼多次找的都是靈動第九層的靈獸,也沒人管他,眼前這弟子分明是要找他不痛快!
這一次遇到的這個弟子也是個硬骨頭,就是不如函治琨的願,他一拍桌子站起來回蹬著函治琨道:“我就是不給!有本事你不用令牌自己進去啊!”
砰!那弟子話音未落就被一掌震飛到幾丈遠,他難以置信地捂著胸口,不斷吐出鮮血,眼睜睜看著函治琨從靈動第九層的歸納櫃裏,翻出一個紅色令牌,頭也不回地走了。
怎地會有如此狂妄之人!哼,去吧,最好你死在裏麵,一了百了!那弟子的眼神陰沉得快滴出水來,心裏不停咒罵著函治琨,半晌才恢複力氣,顫顫巍巍地爬坐起來,掏出一粒回春丸開始療傷。
函治琨照著手中令牌,一陣風找到了地方。這還是他第一次拿到紅色令牌,來吧,看看自己接下來的對手有多危險!
柵欄一放下,函治琨便打出一道火靈術,將火苗懸在空中,勉強照亮四周。
吽!那靈獸一出來,便先發出一聲刺痛耳膜的吼叫。慢慢走近些,函治琨看清了對麵那異獸的全貌。
這是一隻覺醒了血脈潛能的巨石獸,渾身黑色鱗片堅硬如玄鐵,腦袋似蛟首,長著詭異的人麵,像是遲暮老人溝壑縱橫的蒼老麵容,可那狹長的雙眼卻斜吊著,在昏暗的火光下閃爍著嗜血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