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以函治琨如今凝氣第九層的靈識,這麼近距離,就算不去刻意偷聽,也能一字不漏聽得清清楚楚。
十一師叔,不知是哪位幸運的師兄,或是師姐成功築基了呢?
劉文武胡康二人也和他一樣帶有疑問,劉結巴快人快嘴問了出來。
“嗨,我知道,叫做蘇沐,蘇師叔。而且,我告訴你們,這蘇師叔可是我們記名弟子的榜樣呀,當初人家就是記名弟子被挑去內門的,依我看,你們說不定還有希望……”
楊嘯一看有人對他的八卦感興趣,立馬胸脯挺得高高地,講得眉飛色舞,頭頭是道。還一臉老成地“指點”二人。
他們倒是你一言我一語,滔滔不絕起來,函治琨在屋頂上麵已經快緩不過氣。
哈哈,沐師兄成為二代弟子了,自己應該為他高興才是啊,為什麼不笑呢,為什麼笑不出來呐?
“哈哈,恭喜師兄,不,恭喜十一師叔。”函治琨直直地杵著,對著麵前的空氣喃喃自語。如果有一麵鏡子,那他就能看見他此時臉上的笑容,比哭難看一百倍。
“祝你和淼淼師姐,百年好合啊……”
函治琨頹唐地在屋頂躺成一個大字,小黑忍不住出聲:“哥哥,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柳師兄說的全是真的呢?你會忍心不管淼淼師姐嗎?”
當日柳樁臨走,不管函治琨聽不聽得進去,一股腦把他被罰的原委悉數道出。
起因是柳樁和蘇沐一起喝了一場酒。柳樁醉酒,鬼使神差地就把自己喜歡葉淼淼這件事說了出來。酒醒後柳樁也很懊惱,誰不知道葉淼淼一直喜歡蘇沐。隻不過,蘇沐的態度一直是曖昧不定,那次喝酒胡話蘇沐也不在意,和柳樁相處時依舊和往常一樣。
大概過了一兩個月,蘇沐邀柳樁去他那兒喝酒,這次柳樁沒敢敞開肚皮喝,小心控製著酒量,以免像上次那樣醉後失言。可沒想到,沒喝多少,他卻還是又醉了。
於是柳樁立即告辭,一個人回去了。倒頭就呼呼大睡。
接著事情就發生了。
不知道是白天還是黑夜,迷迷糊糊中柳樁被人用茶水潑醒。睜眼後丁婕正對他怒目而視,文菁在後頭哭哭啼啼,葉淼淼也失望地盯著他。
漸漸有其他師叔和弟子聞訊趕來,柳樁從丁婕的質問中聽大致明白了怎麼一回事。
文菁說她從鬥獸場回來,天已經黑了,回去的路上被人非禮了。她沒看清那個人的長相,但有三個特征她記住了。一是那人修為一定是在凝氣後期,二是有一股很重的酒氣,三是那個人身上還有一股很特別的香味,而這也是最重要的一個點,因為那股香味是柳樁獨有的!
柳樁非常清楚,他是有幾分醉意,但還不至於去做糊塗事,況且他自己做沒做什麼,難道自己還不知道嗎?
但平日裏柳樁風流,還時不時調笑文菁葉淼淼,是眾所周知的。
總之幾乎所有矛頭都直指柳樁,每一個證據他都完美符合。任他如何解釋辯白,別人都隻當他狡辯,為自身開脫。
柳樁的罪名當即成立,但蘇沐及時站出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最後柳樁的師父念其醉酒不知自,總算沒將其逐出山門,隻降為記名弟子。
柳樁告訴函治琨,他的琥珀香曾送過蘇沐一塊,但以蘇沐的聰明,百分之百已經銷毀掉了……
“就算都是真的又如何,我能管得了嗎?淼淼師姐的性子,我說了她又聽得進去嗎?”函治琨苦笑著搖搖頭。
“哥哥,這麼說你這是有判斷了嗎?”小黑眼裏閃過一絲光亮,憑什麼哥哥要替一個壞人承擔罪名?
“不必說了……”
赤霞峰山上,到處張燈結彩,山上山下的弟子都擠在一塊兒,人聲鼎沸,好不熱鬧。今日赤霞峰雙喜臨門,一來慶祝馬靖源又收一高徒,二來祝賀新晉的十一師叔與原赤霞峰三代弟子葉淼淼結為道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