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治琨隻收起了仙隕劍,道:“多謝師祖,那件內甲弟子不配得,還請師祖另賜他人。”馬靖源驀地站起來,他身為赤霞峰峰主,何時在弟子這受過什麼氣。也忘了今天來的目的,重重一哼,便一閃身消失了。
函治琨苦笑,隻得將內甲也收起來。他猜出了馬靖源為何而來。多是來告訴他,等這事兒風頭一過,就讓他重回內門。但,他不願意回去了,回去也都變了,有什麼意義呢?
其實他還有一點沒猜出來。馬靖源當時很多事情忙,所以並沒有細想。而大比結束後,他仔細回想,倒覺得此時論斷著實得有些草率,幾個疑點都不清晰。所以他來找函治琨想問個清楚,無奈函治琨不買賬,錯過了這個能揭開真相的機會。
函治琨費了三十六天,終於將丹田靈力補滿。小黑也漸漸恢複元氣,但還是有些瘦弱,畢竟它才凝氣前期,是妖也扛不住。
那劉文武和胡康二人是徹底看函治琨不順眼了,每次見麵都沒啥好臉色。楊嘯倒是每次見他都笑容滿麵,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也不見他去修煉。再不然就是隔三差五給函治琨帶些吃的,諸如果幹,雜糧餅,玉米饃饃之類的。
函治琨開始還不要,後來楊嘯走了,他好奇嚐了一塊,想起以前狗蛋他娘做的麵餅,狗蛋常常會掰一小塊給他。後來楊嘯再給他吃的,他也不再拒絕了。
這天,函治琨正聚精會神地琢磨幻術,突然感應到下麵三人安安靜靜地進了屋。奇了怪,平時隻要有兩個人一路,就會話多得不得了,而且那劉文武說話不僅結巴,嗓門也特別大。今天三人一路,居然沒有出聲兒,而且好像走路姿勢也不對。
看來是出什麼事兒了。雖然那兩人跟他不對頭,但自己好歹經常接受楊嘯的小恩小惠,若是裝作沒看見,好像不太好。
函治琨略作盤算,便跟了進去。
劉文武和胡康見函治琨進來了,難得的鼻孔沒翻到天上去,都一臉萎靡不振,有受過傷的痕跡。
“琨師兄。”楊嘯看樣子應該是沒受傷,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楊嘯,大黑他們怎麼受傷了?”小黑現在不像之前那般嗜睡了,也開始老老實實修煉起來。這會兒聽見動靜,過來詢問。
雖然函治琨對他們愛理不理的,小黑卻喜歡交朋友,很快就和三人混熟。楊嘯接過話,開始講述起方才發生的事。
原來記名弟子的生活並不像內門弟子那般安寧。內門弟子再不受重視,也是二代弟子直接管理,就算弟子之間發生什麼矛盾,也會顧及各自的師父,不會做太絕。
而記名弟子就不一樣了,資質都很差,沒人在意他們的死活。這些教派留下他們,說好聽點是慢慢培養,其實說白了,就是用來做苦力的。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形成的“規矩”,弱小的記名弟子,得向“強大”的記名弟子繳納助靈丹,或者靈石,或者下山令,就像是凡塵江湖中所說的保護費。若是有人拒絕,那就會受到一頓修理。
顯然,劉文武和胡康就是那小部分抗拒份子,每個月都不交,每個月都會挨一頓揍。楊嘯機靈一些,知道自己小身板扛不住,都規規矩矩交出助靈丹。而就是由於楊嘯這類“識時務”的人太多,所以富者富,窮者窮,形成一個惡性循環。
“帶頭的修為最高是凝氣幾層?”函治琨好奇打聽道。
楊嘯解釋這麼清楚,其實就是打著能說動函治琨保護他們的主意,這會以為函治琨準備打抱不平了,趕緊問一答十地快速托盤而出。
“我們赤霞峰記名弟子有好幾百個呢,大致分三股勢力。最大的就是今天打傷五哥康哥的柴源新,他和琨師兄一樣都是凝氣第七層實力,當然我不是說琨師兄是他那樣的人。”楊嘯打了個哈哈,見函治琨靜靜聆聽,又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