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睡了多久,隻覺得她身在一片暖洋洋的棉花中,不想起來,想在多睡一會兒,在多睡一會兒,再在睡一會兒……
多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很久了吧!
別人說身在帝王家的孩子很好貴,錦衣玉食,一招手便是宮女太監鞍前馬後,無數……
有人說身在帝王家的孩子很可憐,在權位的中心,兄弟自相殘殺,姐妹勾心鬥角,無數……
她說她也身在帝王家,但是她覺得她很幸福,錦衣玉食她沒有,父母的種豆南山,每天被逼著學習六藝,四書五經,琴棋書畫,她就在這沒有這種暖洋洋的感覺了。
她有愛她的父母,可以縱容她以一個男孩子的身份活在這世間,做其他女子在閨閣想做,卻做不到的事情,而且她還是聞名天下的四公子之一,許多閨閣小姐的夢中情人。
這便是有著其他帝王家的孩子一輩子也得不到的寶貴財富了吧!
她還有一個討厭鬼,一個親手把她灌暈,送上南國的討厭鬼,嗬嗬,在南國她已經想出了數百種能把他碎屍萬段的的方法了,現在她出來了,可以試一試了。
胸前突然一個刺痛,哎呦,我那個去,那個該死的黃埔夜華,別讓爺在遇到他,非把他皮撥下來當球踢,該死的誰那麼粗魯的在上藥,看本太子,不,我現在月國亡了,她不在是太子了——
其實,不當太子當草民也不錯,做了太子便要總是要被朝裏的那幫白胡子彈劾,草民應該沒人彈劾了吧!
哎呦,那個去,要是知道這是誰的手,我非把他剁泡鳳爪去。
白棄塵正在低頭檢查她的傷勢,感覺到床上的人應該要醒了,動作重了一些。
不想,卻突然聽見,有人迷迷糊糊的叫著:“耶,這手挺好看的,不知道泡成鳳爪,好不好吃。”
“你這死賤人,臭妖精,痛死爺了。”端木染在床上呻吟著。
門外突然一個人闖了進來,跪在她的床邊就大哭,“主子,我對不起你呀!你可一定要好起來,以後你叫我大黑,我一定不反抗了。”即墨一個大男人就這麼跪在地上哭的稀裏嘩啦,很難想到當初端木染叫他大黑時,那黑臉的模樣。
端木染這輩子喊打喊殺,就是最見不得人哭了,當下扯動了一下傷口,差點莫有罵娘呀!
“你丫的,在不起來,爺被你哭都哭沒了。”端木染話音剛落,即墨戲劇性的就不哭了,紅著眼眶坐在那裏了,白棄塵直接讓人上前把扔出去了。
端木染不想對著白棄塵那張臉,當下側著身子,蒙頭睡覺。
白棄塵知道如果不把五年前的心結解開,端木染怕是這一輩也不會在理他了。
“你沒有什麼想問的嗎?”白棄塵淡淡的開口道。
“……”
見她不說話,白棄塵又說道,“左邊的劍傷裏心不過幾寸的距離,差一點我白棄塵就要去閻王殿要人了。”
“……”
“你被人胸前擊中,好在右胸,但是胸前的掌印……”
白棄塵隱約聽到了端木染低低的聲音,“你妹!”
她突然麵無表情轉過身來,那張倔強的臉上此時卻因為重傷,麵帶蒼白,更顯的嬌柔,端木染很美,白棄塵一直都知道。
“你要知道什麼?”他淡淡道。
“解釋,我要你的解釋。”白棄塵能從她的眸中感覺一個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