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波既疑惑又氣憤,想了想就查了一下那本書的信息,直接跑到雲城最大的書店去買了回來,張霧善忍不住咋舌,回頭便跟陳穎商量是不是給無波換一個學霸的造型,陳穎失笑。

書買回來了,無波就守著那個手機,隻要傅靖以一發題目,她立刻翻書找題,然後立刻將答案發上去,弄得群裏的那些人驚呼連連,什麼“god”什麼“jesuschrist”,雖然有些弄虛作假的心虛,但無波覺得能震一震這些老外感覺還是挺好的,但讓她失望的是,傅靖以對她這樣搗亂的行為並沒有說什麼,一點兒也不像他的風格,無波越發覺得有蹊蹺。

但她現在白天要跟著張霧善出去,晚上又因為時差的關係,她沒有那麼多時間來思考傅靖以的目的,而且楊毅最近又聯係上她,讓她幫忙做點事,無波幫了一兩次之後就問楊毅為什麼不幹脆請人。

楊毅感慨道:“我倒是想招人,可人家一看要給華人打下手,都沒興趣了。”

“那就請華人嘛,現在移民出國或是在外麵留學的人,不是很多嗎?”無波問道。

“能移民的都是有錢人,誰稀罕這點錢?而留學生說真的,要麼是衝著綠卡要麼是想著世界五百強……你早點來美國就好了,到時候在我這裏兼職,我給你全職的待遇,怎麼樣?”

無波一愣,半晌才道:“我都沒拿到offer呢。”

“你什麼時候申請的?申請哪個學校的?有的學校早些,有的學校晚些,你要注意看時間,別耽誤了。”楊毅提醒道。

無波掛了電話,放下心中的忐忑,登錄了許久沒登錄的郵箱,收件箱躺著三封信,兩封是廣告,一封是康奈爾大學發來的錄取通知書和i-20表格,她的心撲通撲通地亂跳,這幾個月,她刻意不去想留學的事,但之前她的努力現在開花結果了,她拿到了一份offer,其他學校的結果還要等到明年4月份才會知道結果。

她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心裏的沉重有了一絲的放鬆,她心想,她還是有機會彌補的,於是她把郵件轉發給了傅靖以。

傅靖以很快就回複了郵件,告訴她先不要著急給對方回複,先等等其他學校會不會提供offer再說,多餘的字一個字都沒說。

無波嘟嘴:“你很趕時間嗎?說句你還好吧,會怎麼樣?”她心裏突然就來氣了,他不說,那她也不說,看誰扛得住。

而那邊楊毅看著傅靖以麵無表情地回複了郵件,一臉鄙視道:“想催人家確認郵件直接說一聲對人家說一聲不就好了,用得著讓我找事給她做,然後再提醒她嗎?你這個人可真夠別扭的。”

傅靖以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楊毅打了個哆嗦,這完全是遷怒嘛,有本事去找那個真正讓他鬱悶的人去啊?但作為一個旁觀者,該說的話還是要說:“有時候不要計較太多,直接說明白就好了。”

“我知道。”傅靖以平靜說道,“但有的事必須她自己做決定。”表白的是他,建議她出國的是他,說要訂婚的是他,一切都是按照他的計劃來的,她不過是順著他的安排,現在有這個機會,讓她重新思考,要不要來美國留學,他希望這次她能按照自己的心底的想法做決定,這樣以後也不會有什麼怨懟。

無波被傅靖以反常得態度弄得很不舒服,這種情緒直接就帶到麵上了,當張霧善帶她去酒吧找人的時候,對衝上來阻撓的人特別不客氣,側過身子,抬起腿一踢,被踢到的男人狠狠地往後飛,撞到吧台上,在那個瞬間,她看到麵前的幾個人跟見到鬼一樣,目瞪口呆,表情就跟那天那個人一樣,她的心一抽,但表情很快就變得堅定,她冷冷地盯著那幾個人,隻要他們一動,她決不手軟。

幸而那幾個人很惜命,不敢輕舉妄動,無波冷哼了一聲,跟著張霧善離開。

晚上,張霧善問她:“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高興的事了?之前那些扒手啊吃豆腐的,你都是隻是嚇嚇他們而已,這次卻直接就出大招……”

無波不想提起傅靖以,便轉話題道:“那個何羅西,她是嗑藥吧?你不告訴堂哥嗎?”

“無波,你對嗑藥的人怎麼看?不止嗑藥,還有那些更過分的……你怎麼看?”張霧善慢慢地說道。

無波不明白為什麼這句話張霧善說得那麼慢,作為一個緝毒警察的女兒,她的答案怎麼樣都不會變的:“更過分的,指的是吸/毒那些人嗎?我對這些人沒什麼好感,不,我十分厭惡這些人,每一年有多少個警察在與毒販的鬥爭中犧牲了,可結果呢,這些人還是這樣不自愛,最後社會還要浪費一大筆財力人力去收容他們,幫他們戒毒,憑什麼?”

張霧善的表情變得很僵硬,無波甚至還注意到她的嘴唇隱隱地發抖,無波滿腦不解,不明白自己的話哪裏說錯了。

“不早了,小孩子快點睡覺吧!”張霧善拋下這麼一句話就急匆匆地離開了,留下一頭霧水的無波。

難道她真的說錯話了嗎?張霧善並不是那些敏感柔弱的人,怎麼一句話就讓她臉色大變,甚至還拂袖而去呢?無波越想越忐忑,可又沒人商量,習慣性地摸出手機,可看到手機的那一刻,她就回過神來了,這時候發信息給他,可不就是她輸了麼?她默默地又把手機放了回去。

可這個疑問一直縈繞在無波的心頭上,折騰得她根本無法入睡,最後她還是拿出了手機,給傅靖以發了郵件,她沒有直說誰和誰,用了甲和乙來代替張霧善和何羅西。

傅靖以很快就回複了郵件:甲吸/毒,或者有過不短的吸/毒史。

無波心頭一震,不可能吧?跟張霧善接觸的這些日子,無波不說很了解,但基本的認識還是有的,她感覺張霧善是一個就算全世界都不看好她,她也活得很自在的人,怎麼看不像會做那樣事的人,但傅靖以明察秋毫的能力她也領教過好幾次了,所以更加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