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傅柳昔問傅聚潁為什麼寧願熬著也不願意去看中醫時,傅聚潁摸了摸額上不存在的汗,嘴角抽了抽:“那個,我武功很好的好不,幹嘛要紮針?”傅柳昔一本物理書打過去:“武功不好跟紮針有什麼關係?”
後來專欄記著問傅靖以為什麼他年紀輕輕就有這麼高的認穴功夫時,傅靖以一臉感激地笑著:“陪練們肯為我犧牲那麼多,我練不好就太對不起他們了。”
彼時大家都已成年,各在大江南北,看到這則采訪,個個咬牙切齒,恨不得回到過去將這個小鬼狠狠扁幾頓,看他現在說這話時還能不能笑得那麼囂張那麼礙眼。
無波看到采訪時跟人在喝下午茶,她看著專心,對方便笑道:“你當時也給你的小師弟當陪練了嗎?”
無波想了想:“沒有,他沒紮過我。”
“這麼幸運?其他人不會有意見?”
無波一愣:“是哦,為什麼大家都沒意見呢?”
“我知道為什麼。”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在桌麵上,無波看向那張一直對著含笑對她的臉,眼裏帶著疑惑。
“誰讓你是小師妹呢。”
無波嘴一抿,垂下眼簾,掩蓋住她的心思:“大表哥,我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小師妹了。”
“你長再大,也還是小表妹、小師妹,你問阿潁,他肯定也這麼說。”男人說著暖如外麵春日的話語,不動聲色地劃下兩人之間的藩籬,隔了她,也圈住了自己。
隨著一場場較量的累計,傅靖以的針法越來越準,無波的功夫也越來越不可小覷,漸漸地就有了點小名氣,這幾年外麵到傅家鎮謀生做生意的人不少,外姓人已不罕見,可難得有功夫練得好,還是一個小女生,大家的關注就多了幾分。
無波上初一的時候,傅聚瀾帶著無波、傅聚潁和傅靖以去學校報名,剛填了表,收表的老師一臉驚訝:“原來就是你們三個啊!”然後把報名表遞給了旁邊的老師,幾個人低頭討論著什麼。
傅聚瀾有些警惕,可看那老師的臉色並不是不好,便直接問那老師報名表有什麼問題。
“沒什麼沒什麼,隻是聽說過你們古平小學的老師講過你們幾個的事,一時興奮。”那個老師解釋道,“一個拳頭硬,一個棍法猛,一個銀針毒,說得沒錯吧?看來不能把你們分開,我就做主全收了吧。”
三個小的無語了,齊齊看向傅聚瀾,目光裏同是一個疑惑:初中的分班都是這麼隨意的嗎?
傅聚瀾也啞然,他當年可是在紅榜上找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名字和班級的,哪像這樣輕鬆?
那班主任見他們發呆也沒多想,招呼著他們往旁邊走:“剛好,前麵也有一個同班的,我帶你們一起過去吧。”他朝不遠處的一個女孩子喊了一聲,那女孩子轉過身來。
傅聚瀾三個立刻看向傅聚潁,傅聚潁則狠狠地瞪著對麵。
那不是在舅舅村裏跟他打了一架還沒分勝負就跑了的阿柳嗎!真是冤家路窄啊!
“同班啊?”無波喃喃道,然後對傅聚瀾說道,“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
她還沒說完,傅聚瀾就接過話說:“你的預感沒錯。”
“會有免費的武打戲看。”傅靖以接了一句。
無波掃了他一眼:“你就知道說風涼話。”
“好了好了,”傅聚瀾勸了一句,然後對傅聚潁說:“阿潁,人家柳昔是個女孩子,你一個男子漢,別計較那麼多。”
“為什麼要我吃虧?”傅聚潁不滿道。
對麵的傅柳昔也看過來:“誰要他讓了?”
話都說幾句呢,又對上了,傅聚瀾搖搖頭,對上定定看著他的傅靖以,他心一頓,想了一下,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