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遠遠而來,最起碼有一百人以上,淩昭害怕的躲進淩青的懷抱,要是她今兒出事,他絕不會原諒自己。
其實,南宮月要是真的出事,也一點兒和他沒關係,因為他什麼都沒做啊。
“何人,敢在天子腳下放肆!”
京兆尹何群遠遠地咆哮而來,她本就是二皇女南宮明的心腹,自然不可能讓人擾亂芙蓉院的生意,阻了二皇女斂財門路,因著對這人的判斷,有些掉以輕心。
“京兆尹這話,本殿可真不愛聽!”南宮月溫和的笑道,隻是那雙原本清明淺笑眼眸,不由一暗生出九分寒意來。
早早就跑出來看好戲的妓子,還有那段言特意請來的一眾紈絝女,聽到本殿兩個字,差點兒沒嚇的尿出來。
見人,再聽到她話語裏的不悅,何群恨不能剜了自己眼睛,今早早朝她可是將南宮月一身溫雅記在心裏,沒齒不敢忘。
“卑職何群參見四皇女殿下!”
何群一跪,接著所有人都跟著跪,情勢急轉直下,對著南宮月流口水的段言,撲通趴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何群,人未見,案未審,你從哪裏知道本殿放肆!——偏幫,怎麼著也不能如此光明正大,你說是也不是?”
明明是溫和,幾近溫柔的問話,聽在何群耳裏就像是千斤置頂背負泰山。
“卑職知錯,還請殿下恕罪!”何群冷汗噌噌往地上掉,身子越跪越低。
“說說,你所犯何罪?”
“卑職應該問明原由,再按律處置!”
何群知道現在就是她說什麼都沒用了,單看這位殿下的手段,心機,要是她隻想救人,那麼芙蓉院幸免,要是她咄咄逼人,誓平芙蓉院,自己也不敢有二話。
“按律處置?你倒是個精通律例之人,就不知道你所知道的國家律法是否和本殿相同!”
南宮月俯身,抬起何群腦袋,看清她眼中畏懼,大喝一聲,道:
“——何群,你可知罪!”
“卑職知罪!”何群擦著汗,朝身後人群使個眼色,今兒這事怕不會善終,得讓主人早作準備。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看清事實後,誰也不敢吱一聲,跟芙蓉院有關的人和事都不是她們這些小老百姓能說,能看的。
不過人人覺得這個四皇女,跟傳聞中的那個簡直是天差地別,抱著一絲希望膽大的就這樣直勾勾的站著,看著,等著和她們期盼的那樣,這人能收拾了逼良為娼的芙蓉院。
“知錯?本殿親眼看著你,將如此逼良為娼,醃臢之地燒了,全部人員登記造冊,要是以後少一個或者他們之中有一人不明不白的死了,本殿就取了你的狗命,聽明白了嗎?”
開始的漠不關心,到最後深惡痛絕的凜冽殺氣,一個人能把情緒掌控的如此之好,其心性不言而喻。
“或者,你不相信本殿的話?”
又是模棱兩可的反問,但是已然嚇傻的何群,心裏再也不敢存有一絲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