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舞,踏歌,一曲終,一舞傾城,可惜……這裏沒有城。
青林翠竹間,仍回蕩著悠遠醇厚的古琴音,還有舞者的餘香混著青竹味令人沉醉。若是見了那舞者,定會更加失魂,顏如舜華已不足以形容她的絕色,膚若凝脂柳眉彎彎,明眸璨然,瓊鼻嬌美,唇紅齒白,三千青絲隨意綰起,不帶任何裝飾,也未施任何粉黛。若是有人見著,腦海裏不自覺地冒出一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則是對她的貶低了,這樣的美人,任何美麗的詞句在她麵前都會黯然失色。
“啪,啪”兩聲鳴掌,竹林裏走出一個人。
“這天下很快就要亂了,你們兩個竟在這撫琴舞曲,對酒當歌,當真是閑的很呐!”來人看了看立在一旁的女子,又看了看席地而坐的白衣男子,眼中帶著些無可奈何。當真拿這兩個人沒辦法。
“天下之亂不過是人族的事,與我們何幹?”白衣男子端起放在身旁的酒杯,抿了一口,酒的醇香向四周漫開,白衣男子的聲音就像這酒一般醇香,讓人忍不住回味,又像他指尖流轉的琴音般悠遠,隻是語氣有些淡,透著漠不關心。
“這一次不一樣。”紫極搖了搖頭,又看了女子一眼,“聽說神冊的碎片現世,魔族開始插手了,這一次的大亂關乎五族。”說著走到白衣男子旁邊拿起另一隻酒杯仰頭喝下。
“這酒不錯嘛,夢澤你竟不給我送一壇,太小氣了……嗝~臭丫頭,這酒是你釀的?”
“明知故問!你哪次來喝的酒不是我釀的?”雲陌音白了紫極一眼,轉身向酒窖取酒去了。
見雲陌音真的去酒窖了,確定她短時間內不會回來紫極才開口道:“你這結界越來越弱,我在外麵都能感覺到她身上的天族氣息,難得你們還這麼悠閑,你真不擔心她?”
夢澤沒有說話,低垂著眸,看不出情緒。紫極瞧夢澤這副模樣,開口道:“你已經有辦法了?”而後見夢澤手掌一翻,手裏便多了一支玉笛,血一般的紅,頓時明白了。這是……要用鎮魂笛?
雲陌音拎著一壇酒從酒窖出來時,看見兩個人盤腿坐在那裏沒什麼交談,真是奇怪,紫極平日來都是喊打喊殺的,不被阿澤虐得遍體鱗傷誓不罷休,今日怎的這麼安靜?
“你的酒拿了快滾!”說完將手中的酒壇向紫極砸了去,紫極準確無誤地接住了酒壇。
“嘿嘿,臭丫頭,你這是謀殺!要不是我手疾眼快,腦袋早被你砸成漿了!”
“你會接不住?”雲陌音瞪了紫極一眼,紫極縮了縮脖子,幹幹地笑了幾聲,拍開封壇的泥,猛地灌了下去,泛著香氣的液體順著紫極的脖頸不住地往下流,勾勒出紫極脖頸完美的線條。紫極將空掉的酒壇倒轉抖了抖,再沒一滴液體流出皺了皺眉,將空壇向後一拋,瓦壇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在接觸到地麵時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可憐的壇子,雲陌音歎了口氣,對眼前這個身著暗色流金紫衣的男子的所作所為硬生出幾分無奈,這已經是第數不清個壇子碎在他手裏了。
“還有嗎?”紫極意猶未盡,有些微醺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