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這莊戶人家,隻見門前柵欄之上盡是些虎狼之皮,後麵養著羚羊,方圓幾裏僅此一戶人家,再看牆頭掛著彎弓,原來竟是個獵戶人家。
安青上前叩門,無人應答,隻聽見一陣劈柴之聲,夾帶著詩句:圖名牟利幾世休?卑躬屈膝不自由!穿著錦衣想綢緞,坐著朝堂望龍榻,來時無有去時無,何懼幽冥鬼神欺?樂的個逍遙自在如神仙。
瑞祥聽到此詩句失聲大道:“好詩句,果真如此快活,單憑一張弓,衣食既無憂,名利無所掛,富貴幹幾何,若是樂逍遙,莫問名與利。”
那劈柴之人放下手中刀斧,起身看來:“荒郊野嶺,未有人家,才曉黎明,二位是往何處來,又往何處去。”
瑞祥拱手作揖:“自深山老林而來,前去司幽國遊耍一番,不瞞你說,肚子有些饑餓,特地向你討口飯吃。”
那劈柴之人,打量一番瑞祥:“既不為名,也不為利,不去也罷,不去也罷,如今的司幽城,不是以往的司幽城,妖道橫行,禍鄉害民。”
瑞祥從未出府,出了府竟聞此怪言:“此話為何。”
那劈柴之人會道:“十二年前,他駕風披雨而來,不知用何妖術賺的國師當當,把當年所生嬰兒盡皆勾魂攝魄,送見閻羅,我和家妻蓮兒有一子也未能幸免,所以棄掉文書來這深山老林過活,時聞又出了個刁蠻的惡霸太子,欺男霸女,看這位姑娘,猶如天仙下凡,若是相遇,恐是引火上身。”
這話說的安青小臉緋紅:“大哥哥,真是太恭維了,還不知道怎麼相稱,我叫安青。”
那劈柴之人回道:“叫我莽夫就好,家妻和老母親在裏麵準備早飯,我這就安排多做點給二位。”
茶足飯飽後,莽夫拿來些粗布凡衣給予安青換上,安青對前言有所顧忌,遂即跟著莽夫的妻子進屋換裝、
出來時,瑞祥看著安青如此打扮笑道:“看來人美沒有辦法,布衣也遮不住豔麗。”
安青搖擺一下自己的布衣:“去你的。”
引的滿堂皆笑。瑞祥從鍋底抓了把鍋灰,抹在安青臉上,安青聞到一股焦糊味:“這是何物,如此難聞。”
瑞祥聳聳鼻子:“這樣妥善多了,走我們看看司幽城去,順便看看那妖道長的什麼模樣。”
莽夫樂道:“是妥善了些,前麵林密,是由高人指點,在下所種,名曰迷蹤林,恐你們走迷了,我送你們一段。”
二人依次向莽夫的妻子和母親做禮告別,行至不過三裏,果真密林麻布,黎行至曉時分還未觀到,密林一片片,片片相連,好似迷宮,瑞祥驚呼道:“若不是遇見莽夫大哥,我等皆陷於此。”
莽夫指著密林說道:“從這條道走,見岔路就右拐,大約晌午就可以到達司幽城,就此告辭,多保重。”
二人回禮,望司幽城而去,行約半日,一片氣勢宏偉的建築群映入眼簾。國城有三川,三川有奇花,山河繞城流,一百零八條道街,三百六十五棟觀山樓。
又看其街市之繁華,人煙之阜盛,喜得瑞祥歡呼:“是與府上不同,道路四通八達,人流川息熱鬧,且待入城看看。”
下了山坡,行至司幽城城門前,門口蹲著兩個大石獅子,瑞祥恐它如寧國府麒麟,怕是看家護院之物,猶豫不定,不敢前行,看到來往人流進出自由,隻有兵將盤查,才曉得這對石獅定是死物。
進了城門,瑞祥眼睛一亮,精神抖擻,看不盡的華冠麗服,見不盡的稀世寶貝,喜的他又蹦又跳,左顧又看,好像山中猴,林中猿。
忽見一攤子上金光閃閃,紅光耀眼,瑞祥跑向前去,拿起一看,好不美的發簪,黃金做的髻,紅寶石鑲嵌的頭,拿來便於安青戴上,攤主看這兩人一個長衫,白玉麵,一個布衣,髒兮兮,笑道:“二位可有銀兩,這個可值白銀三百兩。”
二人從小在寧國府內長大,山野之中,以物易物,隻管記賬,年底繳清,從未聞過銀兩之說,瑞祥疑道:“所說銀兩是甚。”
那攤主耳紅目赤,大聲吼道:“你個山野村夫,沒錢也來湊熱鬧,速速取下拿來給我。”
眾人夾雜:“這兩人真是土的掉渣,想必才見市麵。”
瑞祥適才想起莽夫之言頓時雅興全無,心中還是好奇海是甚樣:“真是個眼中有名利,心中有權貴。”遂取下還之,陪安青四下遊蕩:“安青,在那裏可以觀海,我想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