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帆覺得應該告訴她,他不是她要找的海帆。服務生說:“沒事,她明天還會來的。”
快九點了,女孩還沒來。海帆又與服務生把女孩的來龍去脈細細地分析了一遍。是什麼力量讓她說服了1路車?聽口音她是一個外地人,她住在哪兒?她找海帆幹什麼?海帆一定是她的戀人,不知什麼緣故他們分開了?看來,他們是相愛的,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他決定在另一個城市以自己的名字命名開了一個酒吧。想到這裏海帆的眼前一亮。一夜沒怎麼睡好的海帆一大早就來到了市工商局辦證科,“是不是有人想開一個海帆酒吧?”
辦證科的人愣了一下說:“有這麼回事,證是從海西區一個工商所報上來的,輸入電腦後才知,海東區已有相同名字的酒吧了。證已拿回去,讓業主重新起名,快一周了,還沒回信哩!”
這事過去了半個月,海帆的心裏總像有些什麼放不下,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再加上酒吧裏每天爆滿的客人,他已不知放不下的是什麼事了。
又是一個雨天,雨不大,也不小,像一首傷感的輕音樂。酒吧裏來了海帆幾位中學的同學,一喝就是一個中午,他覺得肚子有些脹,在吧台上隨手拿起了一張舊晚報,就進了廁所,一邊解手,一邊看晚報。突然一條社會新聞引起了他的關注:“好心交警把一個被撞的外地女孩從海帆酒吧門口送進了市醫院……”發生車禍的那天正是他等女孩的那天。
到了醫院,海帆打聽到了這個女孩,不想,她剛出院。女孩是來這個城市找海帆的,那天一輛車把她撞在了路邊的一棵樹上紮瞎了她的雙眼。剛住進醫院時,她燒得直說胡話,“千萬不要讓海帆知道我瞎了,我不能讓我愛的人跟一個瞎子過一輩子!”
海帆覺得對不起女孩,一是那天應該就把他不是她心目中的海帆告訴她;再有這些天他生意紅火也是女孩用一雙美麗的眼睛給他帶來的,晚報上提了海帆酒吧。
海帆告訴服務生:“每天晚上八點在門口的桌上擺上一杯苦咖啡,九點就放一首梁詠琪的《透明》。”
後來,海帆在晚報上登了一個廣告:尋找想開海帆酒吧的海帆,有知情者獎五千元。廣告登出去的第二天就來了一個很酷的大男孩,說他就是海帆,開口就要獎金,沒有說兩句話就急了,“我那天看到那個鄉下女孩被撞了,她瞎了,我還要她幹什麼?再說我父母又不同意。”
服務生聽後很生氣,說:“老板,那天你幸虧沒說,說了女孩就跟了一個黑心人了。現在雙目失明的女孩心中還是有一個完美的海帆,而且是一生擁有。”
老板反問:“你說這對這個好心的女孩公平嗎?”
服務生說:“看不見東西的人需要的就是心中的完美的東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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