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苡柔便問:“你們甚麼時候發現這處的?是718號被燒毀以後嗎?”項毓棻搖著頭道:“其實這處是我們早已知道的,而上麵舊有蓋著的房子也都屬於我們,後來因718號被燒毀後,我們才搬進這裏,還裝修這洞上的房子。”桑苡柔忽地想起來,其實項毓棻以前也曾跟自己提及,隻是太久,遺忘了而已。
桑苡柔想了想,便問項毓棻道:“你這樣擺放東西,不怕會給人偷去的嗎?”項毓棻微笑說:“不會,因為這裏隻有我們剛下來的那條通道,所以是不會有人能隨便進來的,更何況也不多人知道有這地方。我沒跟你提過嗎?”
桑苡柔微微搖頭道:“其實也有提及這巖洞,但一來太久我忙記了,二來也沒有說隻得一個出口這回事。平日你總會提起你在上海的事較多,所以這裏的事我所知不多。”項毓棻點頭道:“也許是。”桑苡柔望向項毓棻,這時才發現項毓棻並沒有換去。
那染有血跡的衣服。而在這微弱的燈光下看,那汙跡的範圍似乎擴散開來,比剛才見她時還要大。那種感覺就似是有紅色的水在那處滲出,看來並非如項毓棻所說的被雞血染紅般。桑苡柔不願再望,亦不敢揣測甚麼,隻當作沒有看見。
桑苡柔轉過身來,左手拿著木盒,右手則拿著鎖匙,看著項毓棻。項毓棻便點頭示意,要桑苡柔把這木箱打開。“哢”的一聲響,木盒被打開,隻見內裏放著一封信在頂層,而下層的東西則被黃布蓋著。
當桑苡柔正打算揭開蓋著下層的黃布時,項毓棻便說:“先別揭開這布,看完信才揭吧!”桑苡柔也不介懷,便拆開信件,拿出信紙。那信紙的質感跟項毓棻寄給自己的一般無異,而字跡更肯定是項毓棻所寫。信紙上所寫道:“我出生其實已是個不祥人,”桑苡柔不禁望向項毓棻,隻見項毓棻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點著頭。桑苡柔同時亦發現項毓棻的衣衫底部已染得鮮紅一遍。桑苡柔似乎意識到一些事情將會發生,雙手微抖,但還是繼續讀那信。
信紙上續道:“我出世的時候,也不知是醫生的出錯還是上天的安排,剛出世時肚子底部已出現一道很長的破口。由肚的左下方一直破開到右下方,就似是底部添一個弧形破口般。那知最糟的還是腸子竟掉了出來,鮮血不斷流出。當時醫生們都被嚇個半死,他們立刻幫我將所以腸髒塞回肚內,把肚用針線封好。”桑苡柔不敢相信信內的事情,便望向項毓棻。隻見項毓棻把衣衫拿開。隻見血水不斷在鏠口中流出。桑苡柔被嚇個半死,不知所措,又看著項毓棻的臉孔,再看著那肚子。隻見血水越來越多,看來情況十分嚴重。但那知項毓棻竟是不感痛苦,卻隻露出一副哀怨的表情。
快哭出來的桑苡柔見項毓棻肚子已然裂開,流出腸髒來,但見項毓棻卻毫不痛楚,還伸把內髒手接著,跟著便無奈地對桑苡柔道:“你繼續讀吧!”桑苡柔被嚇得臉白如紙,當見到項毓棻伸手接住時還歇斯底裏地大叫,差點便要暈死過去。但說也奇怪,差不多接近昏到邊沿的她竟仍然清醒,隻是腦中一遍空白,全身不住顫抖著。直至這個時候,桑苡柔終於知道自己一直不去想象的事情原來是真實的,項毓棻確實已死。隻見項毓棻雙眼泛紅,桑苡柔亦顯得一臉無奈,隻得繼續讀下去。
“出生以後,母親已沒將我放在眼內,每天都在抱怨:“我怎會生了你這廢人出來?誰會娶你?”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嫁入豪門,然而我這身體卻不能令他們如願以償,便把我當成出氣的工具,每當有甚麼不滿或失意的事便全都發泄在我身上,每天不是被打便是被臭罵一頓,直是無所不用其極。
而父親更不必說,不理我還好,經常向母親訴說她生了我這廢人,以後難找人來娶。他常借故出外粘花惹草,隻要母親罵他,他會便找我來做借口,將一切推搪開去。每當母親被父親惹怒時便將氣發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