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是他們倆盼了很多年了!
吃完晚飯,我們一起坐在客廳,耗子的母親搬來好多本相冊,都是耗子以前的照片,每一張都有壓膜!
耗子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他高中畢業以前的照片!也來了興致,和我們一起看著!
耗子的母親每翻一頁,都要挑出其中的幾張照片來說說其中的故事!
“你看這張,當時小皓才五歲,他說要騎木馬,他爸爸就讓人做了一隻木馬,他騎著騎著,我剛轉身要給他倒開水,他卻從木馬上摔了下來,額頭還磕到木馬座上,哇哇大哭,當時我還怕會留疤,要留疤以後就不好看,現在……”耗子他母親往他額頭上認真看了看,似有感觸地笑笑:“好像看不到那疤了!”
“阿姨,就算有留疤,他還是那麼帥,嗬嗬。”我笑著打圓場,又說道:“阿姨,我覺得皓跟你很像耶,特別是那眼睛。”
這時一直沉默的耗子爸爸也開口道:“嗯,跟他媽媽像比較好看!如果像我,可能就沒那麼帥了!”
“不會啊,叔叔,您長得也很帥!年輕時的你們一定是對金童玉女吧?”
耗子的父母聽到我這麼說,同時看向對方,臉上是那掩不住的幸福。
我們又看了許久,隻是耗子十歲以前的照片,背景都是那間屋子,十歲以後,他身邊,卻沒有他父母親的身影。
今天坐了那麼久的飛機和車,好累,我告別他父母,就先回房睡覺了,但是耗子卻被我推出房間!我希望他們一家三口能一起坐下來聊天,還交代他要和老人家多聊聊,不要再冷冰冰了!
從我們一路過來他父母親的精心安排,從照片的保護和他母親對裏麵的故事如數家珍,我都能感受到老人家對耗子的愛,更何況是耗子!
我躺在床上,卻一直睡不著。
過了很久,耗子回來了,臉上是深深的壓抑!
他一回房間,就緊緊地抱著我,也不說話!
我想,可能他父母對他說了什麼讓他感動的話,觸動了他的心弦!他一直堅定的立場,在知道某些真相後開始動搖!他害怕,但也感動吧!
我靜靜地讓他抱著,過了許久,他說了句:“明天我們去看連姨吧。”
我輕點下頭。
這一夜,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醒來天已大亮,耗子卻睜著眼看著天花板!
“你很早就醒了?”
“嗯。”
“你昨晚說要去看連姨,我們吃完早飯就去吧。”
“好。”
倆人洗漱完下樓,耗子母親已坐在客廳等著。
等我們吃完早餐,準備拜祭連姨的東西也都準備好了!
與他母親一起坐上車,一路行駛,來到連姨墳前。
墓碑上……連姨在另一個世界與她的丈夫再續前緣……耗子的母親真的按連姨的要求與她的丈夫合葬!
墳邊,一大塊的地被整理得幹淨整潔!看得出這不是新近整理的,應該是長年有人專門負責的吧。
耗子的母親擺好祭品,我與她先上了香,而耗子卻一直跪在墳前,臉上滿是淚水!
我與耗子的母親都沒有去打擾他,我們都靜靜地看著!後來,耗子的母親先行離開了,我則繼續陪著耗子。
耗子就這樣靜靜地跪著,無聲地流著淚……這是他的第二個母親!
又是許久,許久,耗子臉上的淚水已經幹了,他掙紮著想要站起來,我趕緊扶起他!
我扶著他,往車的方向走去!
“小禾,剛才我似乎又聽到了連姨臨終前的囑咐。”他深歎一口氣,繼續說道:“或許一切並不是我之前想的那樣嚴重複雜,我想,我應該試著接受他們!”
“真的嗎?”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耗子這麼快就願意接受了!
“嗯。”
“太好了!”
“我們結婚時要在連姨的墳前磕頭!”
“那是應該的,我要感謝她這麼多年來對你的照顧!”
“嗯。”
“那我們要中式婚姻還是洋式,還是中式吧,你爸媽比較保守,而且我也喜歡旗袍!”
“聽你的!”
……
很高興耗子終於接受他的父母,很高興,我們的婚禮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