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種複雜的動物,也是一種簡單的動物.說他複雜,不過是在他失意的時候給他一個微笑,他就可以給你全世界;說他簡單,不過是在他愛一個人的時候,看不見你的好;我不知道自己屬於那種,又或許我這兩種都占了.
我們在路上就這麼糾結了幾個小時以後,終於來到了風城民族中學.兩人都覺得應該抹一把辛酸淚啊,問清了門口的老大爺教務處的方向,直奔教務處。教務處在五樓,教務主任是一個男的,戴著大大的黑框眼鏡,很有書生氣質。隻是向下撇的嘴角把他的高傲,蠻橫暴露無遺。他的名字叫史鐵,跟他這個人一樣,臭,硬!我們進去的時候,他在和五個人說話,看樣子都是家長,真羨慕,有家長來幫著自己問。我碰了下李紅問她“你媽他們呢?”她回頭,把我心裏想的都看得明明白白“我家和你家都差不多,父母都很忙,咱們也不小了”我知道的,我家不是很富裕,很普通。隻是哪怕很普通,還是希望在這種大事上父母可以給點意見,不要這樣的不聞不問讓我自己一個人做主。我能理解,可我還是羨慕。我什麼也沒說,靜靜的等著那個教導主任,大概半個小時後,他走過來,給我們介紹風城民族中學。它的曆史很短,隻有30年,就能躋身省重點,很值得驕傲。隻不過那個年紀的孩子關注點從來就不可能會在什麼學校曆史上,真正讓我下定決心要在這裏讀書的原因是——我看到他了,那個會讓我想一輩子,念一輩子的男孩。
教務主任就這麼滔滔不絕的講著風民中一切切,他也就這麼一步步的走到了我們旁邊,伴隨著我們一起,傾聽著一個重點中學的崛起。我從開始的心不在焉到後來的心無旁騖,甚至為教務主任講到風民中遇到困難的時候感到擔憂,就像在看一本小說,隻不過,這本小說的情節跌宕起伏。30年而已,沒有那麼多的跌宕起伏,哪來現在的輝煌。30年就可以這樣,的卻可以像史鐵這樣,驕傲的訴說著一件件當年那些不可能完成的事。
聽著聽著,眼神不由自主飄向我的右邊,越過李紅,看似有意無意的落在他的身上,陽光就像是故意一般,把他棱角分明的臉旁襯得那麼好看,那個下午,時間定格了,我還記得,那是的陽光是金色的,一條條地灑在地麵上,把他的樣子永遠地灑在了我的心裏。
不知過了多久,李紅揚起手往我頭上一拍“喂,你這樣盯著人家看也太明顯了吧,注意你的口水…”臉上瞬間變得火辣辣的燙,惱羞成怒的反手就是一掌“幹嘛打我”說完就逃似的出了教務處,其實石鐵說的我什麼都不知道,站在教學樓的出口處等李紅,看到她慢悠悠地出來,心裏一陣火大“李紅!你就不能給老娘…”後麵的話硬是在看到他之後硬生生的吞了回去,那感覺就像是屎到門口又被嚇回去,個中滋味隻有自己知道。傻傻地抬起自己的右手,衝著他擺擺手,那是初中時代女孩子們打招呼的特有方式。他也跟我一樣,有點幼稚的抬起自己的右手“你好”隻是多年後我們都不知道,原來我們的恩愛情仇都是有這句你好來的,是你好,還是陌生人的我們打著彼此的招呼,開始了我們的故事,畢業後的我們說著你好,代表著我們故事的結束。
生活不過是一個個故事拚湊在一起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最終沒有和你在一起的人,終將成為你生命中的過客,你懷念,你痛苦,在最後的最後不過是兩種結果而已,要麼就是放下,相忘於江湖,從此你我路分兩邊,大家互不幹擾,還有一種不過也隻是在你的心裏挖出一個地方,將你與他的美好埋藏下去,隻是從此再沒有人能住進你的心裏,終了孤獨一生。
那個被陽光灑進我心裏的男孩叫陶陽,是我喜歡的名字。他家在山城,曾經一個很輝煌的小鎮,隻不過曆史終究是無情的,現在的山城很一般,富裕的人家不多,但也不是沒有,而陶陽家就是屬於少數山城富裕的人,是很富裕很富裕,至少在這方麵我家是比不過的,我家不是很富裕,很一般,隻不過年少輕狂,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錢在愛情中的影響會有多大,對啊,都說是年少輕狂了,有的隻是滿腔的熱情和對未來美好的暢想,卻沒有居安思危的意識,現在這樣想想,原來那個時候我們就已經注定不會長久,心裏麵的痛苦便會少幾分,隻不過那麼幾分而已。
我們三個走在校道上,我因為害羞全程基本沒怎麼說話。耳邊全是李紅和陶陽的歡聲笑語,偶爾講得好笑的時候,我也會笑,隻不過從心裏住進那個人開始,自己的一切都會改變,連你自己都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或許是自己討厭的,或者是自己曾經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