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拓跋夜雪皺起眉頭,嫌惡地別開臉:“拿走。”
“皇子妃……”
“不要叫我皇子妃!”拓跋夜雪激動地站起來,指著殿門的方向:“出去!”
“下官知道皇子妃心情不好,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您不吃飯,餓著了,老將軍也不會開心。”整座吟宵殿中的女官,除了李玉娘,幾乎沒有人敢靠近她。
夜雪扭頭看著李玉娘,因為麵容消瘦,雙眼顯得更大,水汪汪的看上去楚楚可憐,她收起尖銳的抵禦,抽泣幾聲,撇嘴問:“玉娘,你說……他怎麼能這麼對我?”想到以後都要這樣度過,再也不能策馬奔騰,再也不能過自由自在的生活,她就忍不住傷感,忍不住想大哭。
她抽泣著:“他昏迷不醒的時候是我守候床頭,是我為他照看江山,是我拚了命的去打仗,而如今他……他怎麼能這麼對我……”
“皇子妃是說殿下選妃的事麼?”
“連你都聽說了?”夜雪擦掉臉上的淚水,又恢複了打不死的拓跋夜雪,揚起下巴倔強道:“他選不選妃與我無關。”目光變得堅定:“我隻要他放我出去!”說著將筷子扔向門口,幾個侍衛很快將它撿了回來。
“皇子妃,您的筷子。”
夜雪怒視侍衛:“滾!”
看似一片寧靜的殿門口,其實已經被他布下天羅地網,她已是甕中之鱉,寸步難行。
“其實……向殿下提議選側妃的是我父親……”李玉娘擔心夜雪因此傷心難過,忍不住告知真相:“殿下本無意選妃,但父親提議後諸多大臣都讚成,勸說殿下盡快選側妃為皇室開枝散葉,這事兒也就攔不住了。”
拓跋夜雪嘴角抽搐,滿臉鄙夷:“那幫混蛋,當初本將軍坐鎮的時候一個個聽話得不得了,如今本將軍被架空了權利,反了他們了!”
李玉娘抱歉道:“其實父親這麼做也是為江山社稷著想,殿下選立妃妾也在情理之中……還請皇子妃不要怪罪父親此舉。”
怪罪什麼?難不成她還能逼蕭風吟隻許有她一個女人?以前尚且想過,而如今……她沒這個自信,也沒這本事掌控他的心。
夜雪看著忙碌中的李玉娘,想起那日前來的李丞相,突然想明白了什麼。洛兄無故承認那信是他親筆書寫,還有她遺失在外的寶石金釵突然出現在洛兄手上,加上現在要求蕭風吟選立側妃……
難道整件事情都是丞相一手策劃的!?
她怎麼沒想到!李丞相掌管大梁稅物,與不同皇商接觸,除了他還能有誰可以威脅洛兄!
“玉娘。”一連消極多日的拓跋夜雪突然神采奕奕,叫住忙著整理寢殿的李玉娘,輕聲微笑:“我待你如何?”
“皇子妃待下官極好。”李玉娘明顯沒跟上她情緒的轉變,不解回到。
夜雪靠近她,又問:“那,若是李丞相開口,讓你加害於我,你會照做嗎?”
李玉娘撲通一下跪在地上:“下官不敢!”
夜雪腦中閃過一些場景,渾濁的腦子此刻思路異常清晰,問出一個關鍵性的問題:“你實話告訴我,你有沒有偷偷放人進這寢殿?”
李玉娘仔細回憶,後點頭承認有過一次:“上個月中旬,父親過來看我……哦,那天皇子妃也看到了,在那之前,父親還讓我帶一位身體不適的隨從前來稍作歇息……”說著自覺不對,父親不是那種關懷下人之人,怎會無緣無故關心一名隨從,還打破規矩讓他到吟宵殿喝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