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霧努力回憶下午發生過的事情,隻記得高公子匆匆離去,然後阿雪就一直心神不寧,待殿下回來後更是怒火中燒,此時雖平靜了些,卻仍然滿臉不悅。
“難道是因為那件事情?”
掌事公公伸長了脖子:“哪件事情?”
阿霧看了看殿內對峙的二人,用口型說出醉洛兩個字。
“啊?!”掌事公公恍然大悟:“那就難怪了!”
這高公子不來還好,一來就把這事兒給捅破了,將軍本就不同於其他女子,重情重義,讓她知道殿下暗中給洛公子下了那麼一道禁令,還不發威就怪咯!
“信呢?”
“扔了。”
“蕭風吟我再問一遍,信呢!?”
“不過是一封普通的信,你何故發這麼大火?”
“既然隻是一封普通的信,你又何須瞞著我?”
他長眸微微眯起,“我記得你曾說過,你的心上人是醉洛。”
“你……”拓跋夜雪聞言更是火冒三丈:“此事我不早已經解釋過,那是……”
“來人!”
殿下與將軍夫妻情深,從未有過如此激烈的爭吵,這一來嚇壞了留守的宮人。聽見殿下召喚,掌事公公與阿霧互相對望一眼,最後硬著頭皮進去。
“奴才在!殿下有何……”
“將盒子裏的信拿出來。”蕭風吟語氣淡然,隻是美眸之中蘊藏著的怒火與妒火幾欲爆發。
掌事公公連忙取來信箋。
“退下。”
“是!”趕迅速撤離,連小太監都看出掌事公公步伐緊張。
拓跋夜雪打開信封,大致一覽後也變了臉色。
從來都是深思熟慮的醉洛,竟然會在信上對她表明心態,言辭親密,好似在對心上人一訴相思。
“不可能!”夜雪重重地將信紙拍在桌上,“這一定是有人從中作祟,洛兄從未對我表露過情愫,更何況他行事絕對不會如此魯莽!”她看出字跡雖然是醉洛的,落款上的留名也是他的,但內容……
雖然她問心無愧,但見蕭風吟如此,語氣還是軟了幾分,解釋到:“洛兄絕對說不出這些話來,一定是有人想挑撥離間,他不可能……”
“你是在為他辯解麼?”醉洛已經承認這封信是他所書寫的,也甘願受罰,但此時看到她如此袒護,他便什麼也不想多說,不願再解釋。
夜雪開始懷疑,“我能見他一麵嗎?”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不是醉洛所為,定是有人蓄意挑撥,且手段高明,連蕭風吟都信以為真,她如今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
“你想見他?”蕭風吟自嘲的笑,“他現就在皇城外督建祭壇,要去的話沒人能攔你。”
“我去去就回。”夜雪看了看他,想說什麼,最終感到什麼樣的解釋都很蒼白,拿了件風衣轉身就走。
望著匆匆離去的女人,蕭風吟長睫微垂,內心的悲涼似寒風掃過。
他痛苦的攤開右手,手心躺著的是支已被折斷的金釵,玲瓏別致的楊梅狀紅寶石,這是他送她的定情信物。她說金釵遺失了,而此時,卻是從醉洛手中轉交給他。
在他昏迷的大半年裏發生過什麼他並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隻能聽信他人轉告,盡管如此他還是選擇相信她。本想將此事壓下,就此平息,未曾想到她會因為那道禁令而對他大發脾氣。
到底是她放不下,還是她根本就沒打算放下?
他不敢去想,如果她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都是另有所圖,他將會怎樣。
“殿下,醉洛富可敵國,身邊高手雲集,下榻的客棧並無其他可疑之人尾隨,怕是有也早已被識破!”
“這麼說你也被他識破了?”清俊的身姿傲立月下,他笑意動人,隻有熟悉他的人才能看出笑裏藏刀的絕情刺骨。
“屬下無能!”
蕭風吟垂首看著手中的楊梅寶石:“既然如此,栽贓嫁禍就更不可能。”他握緊了寶石,語調冰冷,像是在問話,又像是自言自語:“如果殺了醉洛,皇子妃會如何?”
“殿下萬萬不可!”阿離從來不會在主子說話的時候插嘴,這還是第一次逾越,“夜雪姐與洛公子交情頗深,到時怕是會記恨殿下,殿下三思!”
蕭風吟扭頭注視著阿離,唇角一抹淺淺笑容在月色下如同鬼魅:“連你也認為我拿他沒辦法?”